兩個人的年紀就是在最皮的時候,虞玄之拉著慕容顯想要爬上去,就和自己曾經玩鬧的時候。
他一下手掌扯到了他的背,慕容顯的氣息瞬間重了下。
「十二郎!」宗仰上前把猴子一樣的外甥給扯下來。
虞玄之被宗仰這麼一扯,原本的猴勁兒下來。被宗仰丟到虞姜背後去。虞妙見狀,馬上一頭縮回來,在虞姜背後蹲著。
這兩兄妹都是闖禍一起,如今只有虞玄之一個被抓了,虞妙見勢不妙立刻掉頭跑回來,兩人在虞姜背後互相瞪眼。
「郎君還好麼?」他意有所指的暼了一眼慕容顯的後背。
慕容顯搖搖頭,「小事而已。」
慕容顯請人到正堂坐下,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慕容顯除了開始,絕口不提自己在會稽救起虞薑母女的事。就算宗仰想要打探,也被他繞過去。
還有孩子在場,洛陽待客常見的歌舞是不能上的。
他端坐在上,背脊聽得筆直,只是臉色發白,手裡持著的酒觴也一直沒有放開。
宗仰見狀,只是堪堪過了半個時辰,就起身告辭,說是下回再來。
慕容顯起身相送,並沒有出言挽留。
等回了家,宗仰對著虞玄之的臀就是一掌下去,「你這小子,剛剛你將元城公的傷處扯到了,知道不知道!」
他那一巴掌稍稍用了點力氣,拍得虞玄之就地一坐,砸在地上好半會都沒回過神來。
虞姜聽到了,「傷勢?」
宗仰頷首,「他背上有傷。」
宗仰十來歲就上了沙場,眼睛毒的很,這些根本就瞞不過他。
「還有人能傷到他?」
虞姜問。
這裡是洛陽,並不是發生兵亂時候的會稽。照著慕容顯的身份,也應當沒有幾人能對他下手。
宗仰仰首慢慢回想,「倒也不是,好像前幾日他曾經提前離開宮城,沒有詔令私自離開。宮裡規矩眾多,不管是進還是出,都有時辰和宮規。聽說陛下把他斥責了一頓,照著規矩,應當是當著眾官的面,要行杖刑。不過也免了。後來聽說繁陽大長公主親自鞭笞了他一頓。」
原先宗仰只是當做做戲,這種把戲他見得多了。上位者沒有懲戒,所以父母動手。但動手也是做個樣子,讓彼此都過得去。
沒想到竟然還是動真的打,打的還不輕。
宗仰搖了搖頭,「早知就不去了。」
虞姜完全沒想到,慕容顯開始的時候表現如常,一直到他後面臉色白了她看出端倪。
聽到宗仰感嘆不去,想起這日子還是慕容顯親自挑的,要是不去。恐怕第一個不肯的就是他。算算遞門貼的時候,正好是慕容顯被打了之後,顯然他自己都不想推後。
「你和元城公到底怎麼回事?」
虞姜簡單的說過,但顯然這裡頭比他原來以為的都還要多一些內情。
能是怎麼回事,萍水相逢,她處境艱難,見他藝高人膽大,臨時起意,用報恩的由頭,帶著她一塊上路。後面那些裡欲說還休的曖昧,都已經藏在那日的邊邊角角里,記得也不真切了。
虞姜簡略的說了下,宗仰聽了,上下打量她,虞姜沒有半點女子含春的嬌羞,滿臉的坦蕩和伊闕那邊佛龕佛像差不多。
他打算令人再送一些禮物過去,另外他還要準備去馮道先那裡道謝。他們出手相助,那麼他就應該銘記在心。這一來一去的人情,是必須要走的,也是做人的道理。否則在旁人眼裡就成了不記恩德的小人,到時候再有事,就不一定有人出手相助了。
「阿舅,我想問你要個東西。」
洛陽的天比建鄴要暖的慢,這個月份,放在建鄴身上的袷衣都已經換成了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