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抱著明容沒動,那邊光容聽到動靜過來,見到兩人這樣,又是一旁的死馬,咬了咬唇,「我早說不該來了,不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慕容顯仔細端詳了下虞姜的臉色,又看了幾眼明容。兩人都沒有受傷,只不過是真的有些嚇到了,聽到光容這話,他抬頭,「這些風涼話,現在說了沒什麼用。」
他平素並不給人難堪,但動真起來,叫人完全下不了臺。
光容被他這一嗆,滿臉通紅。王氏和宗氏趕過來,見到倆孩子這樣,嚇得過來檢視。慕容顯在後面道,「辛虧馬死的及時,兩位小娘子都沒有大礙。」
王氏檢視了一遍,的確如慕容顯所說,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馬,又見到慕容顯身上還沒有乾涸的血跡,知道這次又是他出手。
「多謝郎君。」王氏起身對慕容顯就是行大禮。
慕容顯沒受她的禮,「我送娘子們回去吧。」
王氏和宗氏的婢女們七手八腳的把明容扶起來,給攙扶到車裡去。
虞姜有些驚魂未定,她看嚮慕容顯,慕容顯做了個手勢,讓她別說話。
「你才受了一場驚嚇,還是別說話,好好留著體力。」
他突然鼻子動了動,看向了她腰下掛著的香囊,「這個我記得你之前沒戴。」
兩人打過照面,他沒見到她之前有佩戴這個東西的。
「方才有人送我的。」
慕容顯伸手,「給我看看。」
虞姜解下來,放到他掌心上。
慕容顯拿起來壓在鼻子上嗅了嗅,「誰給你的?」
「我不認得那人,但是她好像記得我。」虞姜想起什麼,「明容好像記得。」
「怎麼了?」
虞姜下意識覺得這東西恐怕和方才的事有關係,慕容顯搖了搖頭。
明容回到家之後,起了低熱,找醫官過來看了,喝了一些安神湯睡了過去。
「我是不是被人害了?」虞姜照看完明容,到前面見到慕容顯還在,輕聲問。
明容入睡之前,虞姜問了她,她把那個給她香囊的人說了。
慕容顯說了一句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算了,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虞姜哎了一聲,「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還要她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得往肚子裡頭吞不成。
「宗將軍最近烈火烹油,但是他到底還是才來洛陽不久,比起一些紮根朝廷那麼多年的,還是有些根基不足。」
「那我就只有認了?」
慕容顯似笑非笑的看她,那目光似乎別有深意,「這麼大的虧,恐怕你也不想吞下去吧。」
虞姜見狀,突然想到了什麼,「你……」
「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做,如果動作快的話,說不定還能抓個現成的。接下來你就別管了,也別費心。和人交惡容易,但是收場可沒那麼容易收拾。」
他臉上的笑容一收。
虞姜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可是我都已經欠了你那麼多了……」
他是要給她把這件事給辦了。
人情債一樁接著一樁,一件接著一件,就算是她這種不要臉皮的都有些撐不住。
搞不好真的只有拿自己填了。
慕容顯倒是不著急,「沒事,記著就是。」
「好好休息,受了驚嚇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現在看不出來,過了一會說不定就發熱了。好好躺著。」
他吩咐了一句,隨即告辭出來,回身的剎那,慕容顯面上的笑消失的一乾二淨。
在大門外等候的家僕見到他出來迎上去,被嚇了一個哆嗦。
慕容顯翻身上馬,嘴裡喝了一聲,往另外一個方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