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先等的不耐煩的時候,聽到慕容顯道,「現如今南邊時局動盪,這個時候離開恐怕路上也不太平。」
馮道先笑了一聲,並不把這個當一回事,「現如今哪邊又是太平的?就算有人,難道我還怕了他們?」
慕容顯神色淺淡,「姑父話是如此,但如今小心為上。並且就這麼回去了,陛下問起來,只說是因為動亂回來了。陛下雖然不會為難人,但難道一點想法都不會有?」
慕容顯又拿起放在桌上的刀擦拭。刀身上的缺口也一一被照顧到。
「有道是富貴險中求,現如今既然已經在這裡了,就算想走,一時半會的也走不掉。既然如此,不如暫時且留下來,看看情況如何,到時候就算陛下問起,也有話好說。」
北朝已經和南朝兵戎相見了好幾次,各有勝負,但始終膠著。
馮道先望著慕容顯,慕容顯拿著刀,一眼往馮道先看過去,「當然一切都還在姑父的掌控下。只是覺得既然來了,那就不能白白的來。多少得弄點好處回去吧。」
「或多或少,反正只要有用就行。」
馮道先聽後,手臂壓在桌面上,指頭重重的彈了兩下,「你這小子!」
慕容顯笑笑,「我可什麼都沒說。」
馮道先也不動,「你平日裡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往日裡更是沒有見你說過一句。」
馮道先說著,胳膊都整個的壓在桌面上,身子也向他傾過去,「今日裡倒是能說出這麼多的長篇大論。」
慕容顯面上笑容依然不變,「我什麼都沒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姑父運籌帷幄。」
「這裡的變亂恐怕再快馬加鞭,也早已經有人將訊息送到陛下那裡了。」
「來都來了。何必不撈些好處回去呢?」
慕容顯看了看寒光粼粼的刀身,送刀回鞘。
「你小子。」馮道先對他指了指,大步往外面走了。
虞姜看到馮道先一行人一日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虞姜出來見到一眾人熱火朝天。
「郎君們這是要去哪?」虞姜輕聲問一個侍從。
她在驛舍裡與人為善,待人和氣,侍從見是她,「郎主下令,讓我們出發。」
虞姜一愣,她打算再問,可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她想了兩下,還是去尋慕容顯。路上一頭撞見劉袤。
劉袤這段時間被允娘攔在外面,見不著她。虞姜冷不防一頭和他撞個正著,不免有些尷尬,她對劉袤笑笑,打算幾句話就各自走開。
劉袤直接迎上來,「阮阮。」
「世子,今日雨晴正好出來走走散心。」虞姜搶在之前開口,「這幾日陰雨不停,最是惹人煩悶,現在世子正好可以舒緩一下心情。」
說罷,她抬手一禮,立刻就準備走人。
「我聽說阮阮和這裡面的一個人來往甚是密切,甚至那人阮阮還曾經收留過?」
劉袤拉住她的手,虞姜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她是一個人出來的。虞妙和虞玄之年紀小,還需要人照看,宗氏就沒帶過孩子,對這些幾乎是完全不會,所以她把允娘留在那邊照看兩個弟弟妹妹。
「和我來。」
劉袤不顧虞姜的掙扎,帶她到角落裡,「阮阮是瘋了嗎?那個魏人是鮮卑人!」
虞姜蹙眉,但也不說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阮阮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劉袤這幾日從那些侍從的口裡,多少聽到一些虞姜和慕容顯的風言風語。雖然只是一些調笑,但也讓劉袤怒火中燒。
「世子到底想說什麼?」虞姜打斷他的話,「我並不在朝中任職,也沒有結交任何的大將,他就算有什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