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顯的伯父慕容盛回來不得,書信一來一回,光是在路上就要花費不少時日,偏偏這個事還不能放在一邊,要不然顯得男家怠慢新婦。乾脆就讓妻子過來,全權替代自己來商議婚事。
北朝女子當家比比皆是,主母們主持大事更是司空見慣。慕容盛此舉也是表態。宗仰自然是知道,他點頭,道了一聲好。
「也好,你嬸母來也是和你叔父一樣。」宗仰說著,和慕容顯道,「以後可以常住在我家,小夫妻年輕,家裡沒有長輩照料,難免照顧不到自己。」
宗仰說這話眼睛都不眨一下,兩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要人照顧什麼,衣食住行都有下面的人安排。左右不過是他自己的私心。
宗仰有些氣這世上為何是嫁女,養了十幾年的女孩子,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著,一朝嫁人,就要離開自己跟前,說實話和割肉都沒有任何區別了。
他看了一眼慕容顯,慕容顯父母不全,他倒是可以藉此留小夫妻住著,全了他那私心。
慕容顯面上的笑容更盛,「一切都聽宗公的意思。」
宗仰原本還有些心虛,聽慕容顯這話,大大的高興起來。他手掌在慕容顯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我們年輕,正好是要長輩指點的時候。宗公這裡是最合適不過了。」慕容顯貼心道。
宗仰聽得舒心的很,覺得這個外甥女婿不僅僅是有情有義,也會來事。
他看了左右,突然有感嘆,「我一直放心不下阮阮,現在將她交給你,我也能放心了。」
「我不敢說別的,」慕容顯垂下眼,「但是隻要我還活著,那麼她就能好好的。」
「這就行了,至於別的那也不用。」宗仰捏了下他的肩膀,「說話好聽的人,我見過太多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之前劉袤在的方向,「說的再好聽,又有什麼用?」
他看了一眼天色,這個時候已經到午時了,他招呼慕容顯一起陪他用膳去。
到如今,宗仰已經算是把慕容顯當做自家人看。兩人一前一後,和岳丈女婿是毫無差別。
劉袤的回信來的很快,或者說南陽公主的回信來的快。南陽公主書信裡直言道王七娘已經是不被需要的針線,正是應當被丟棄的時候,不要再糾纏不休,令人厭煩。
虞姜早已經知道劉袤是不可能迴心轉意,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讓南陽公主來替他做抉擇。
自己不出面,倒是叫女人來替他做惡人。
書信送來的時候,原本家裡正在其樂融融的說笑,書信送過來,見到王七娘臉色慘白的讀完,眾人都不敢說話了。
明容頗有些憂心的看了看王七娘,輕輕的拉住虞姜,「七娘沒事吧?」
虞姜蹙眉看向王七娘,王七娘在家休養養出來的那點血色霎時間褪成慘白。
這樣子很難說沒事。
王氏拿過侄女手裡的黃麻紙,看完之後,臉色氣的鐵青,「好一個沒有擔當的東西!」
「他要是親自和你說,我倒是佩服他敢作敢當,可是竟然讓公主出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過是不想做這個惡人,所以把公主推出來給他辦事罷了。一來叫前妻死心,向公主表明態度,二來,這書信也不是他親筆寫的,自然算不得他的意思,若真是要怪,那就只能怪公主了,怪不到他的頭上。
這點把戲,在王氏等人面前,耍得再漂亮,也一眼看破了他的用意。
宗氏在一旁看著,她看了一眼書信上的話,句句絕情,且明嘲暗諷的,「這樣也好。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看向王七娘,見著王七娘那慘白的臉色,「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人生,不和這種人渡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