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荀悅沒來由的笑了一句,“敢問袁公偉業成後,又應該如何治道?”
治道一詞最早出自於孔子,意思大概就是治理國家的意思。但是袁術這個二愣子明顯沒想過霸業成後之事,被荀悅一問,只能投機道。
“治道之事乃是仲豫你們強項,我袁公路的本事自己也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證定會讓汝等放手而為!”
“恩。”荀悅點頭恩了一句,便收回了鋒利的眼光,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樣子。
而一旁的衛語則是抬頭看了看的荀悅,大腦之中已經開始奮力搜尋關於荀悅的史記載。
荀悅好學自然不用多說,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作為荀家年輕一代的代表,著有《漢記》,但是很快便是落寞了下去,史上對他的描述也只是三言兩語,衛語很自然的想到他應該是後期被荀家雪藏。
衛語多少從野史上知道一些原由,荀悅應為有些思想不符合當時的社會環境,所以才落到了如此地步,至於荀悅的思想是什麼,衛語自然無法得知。
現在衛語只是擺著摸著石頭過河的態度,語言上小心試探荀悅,思索再三便是問道:“仲豫兄若是有何治世之道直言不諱便是,我想主公定會洗耳恭聽。”
被衛語一說,荀悅也是看了袁術一眼,最後就嘆了口氣道:“悅非聖人,所說不過是一家之言,袁公與諸位能夠傾聽便是悅之大幸。”
“所謂治道,無非是治理百姓,官吏,刑法,文化之道。悅便是在此拋磚引玉,這般獻醜了。”
“夫百姓者,識字百不存一,有學識者更是少之又少。想我大漢泱泱大國,平頭百姓為多數,開啟民智已經是迫在燃眉之事!
昔日仲尼便是開學講課,先祖亦是得益於此,聖人尚且如此,我輩何不效仿?”
荀悅說完已經在開始觀察眾人表情,衛語更是一臉古怪的看著荀悅,他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明白荀悅被荀家雪藏的原由了。
荀悅所說的開學教化並非是想潁川書院,鹿門書院那樣的場所。也許潁川諸老與荊州龐德公也想效仿聖人做那廣開民智之事,但是在東漢這個世家門閥為主的是社會,這樣做得所受到的阻力極大的。
很顯然無論是潁川還是鹿門書院都無法做到,迫於壓力的他們只是招收世家子弟為主,所謂的開民智不過是笑談罷了。
世家需要壟斷文化,需用文化教育家族子嗣,從而登上朝堂掌控政治,根本不可能允許寒門子弟崛起,養虎為患。
所以荀悅的言論難怪為世家所摒棄。
衛語剛剛準備說一句從長計議的話,一旁的袁術已經冷著臉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仲豫此言大善,術之領地必然開學教化,廣開民智。”
荀悅不可思議的看了袁術一眼,臉上已經充滿了激動,而一旁的衛語,徐庶,辛毗更是驚訝。
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公向來有些二百五,但是沒想到輕言答應這般的事情。袁術可是四世三公,這樣做下去等於是自毀根基。
袁術對眾人做了一個不必擔憂的手勢,就對著荀悅說道:“仲豫還有他言可以一併說來。”
“再說官吏,成王治者,必本乎真實。”荀悅按耐住激動,頓了一頓說道:“德必核其真,然後授其位;能必核其真,然後授其事;功必核其真,然後授其賞;罪必核其真,然後授其刑;行必核其真,然後貴之;言必核其真,然後信之;物必核其真,然後用之;事必核其真,然後修之。若袁公能綜上為之,必然是治下官吏清廉,百姓安居樂業。”
衛語廢了不少功夫,將這拗口的文言文在心中翻譯了一下,便是大概瞭解了意思,荀悅所倡導的就是後世廣為流傳的核心價值論中的“實事求是。”
只不過他將這一點運用在了選拔官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