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了。”羅飛言下之意,你當初是不是看走眼了?
凌明鼎苦笑了一下,說:“我早就知道他的厲害,考核時他在行業潛力這塊的得分非常高。但我設計的考題分成兩部分,除了行業潛力之外,還有一塊是從業心理分析,當時他在這一塊的得分很低——這樣的學員我肯定不收。”
“從業心理分析?”羅飛皺皺眉頭,聽得不是很明白。
“其實就是一個心理測試,透過一些問答來評估被測者對催眠行業的認識。說白了,就是他為什麼想學催眠。他在這塊的得分低,說明此人的動機不純。他並不是想投入這個行業,而是帶有強烈的私慾,他想透過催眠術來達到某種個人目的,這很可能會危害他人的安全。尤其此人的行業潛力又很高,這就更加危險。所以我絕對不能收他。”
原來如此!羅飛點頭道:“你的判斷很準。這人現在果然成了一個危險分子!”
凌明鼎嘆氣道:“不是所有的催眠師都會像我一樣把關。這傢伙還是從別處學到了催眠術。他處處找我的麻煩,難道是記恨我當時不肯教他?”
“這事……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怨恨吧?”
“難說。他當年找我的時候情緒就比較激動,我看出他學藝的心情非常急迫,恨不能當場就拜師。也許他急著要使用催眠術去完成某件事情?我拒絕了他,就等於扼殺了他的慾望,他因此懷恨在心。”
羅飛禁不住要問:“那他的慾望是什麼呢?測試中有沒有體現出來?”
凌明鼎搖頭道:“沒有。測試只是得到一些指向性的結果。要想詳細瞭解他的心理,至少得做一次催眠探索。可我當時沒這個興趣。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具備天分但不適合學習催眠的人,僅此而已。”
羅飛失望地聳聳肩膀。如果能掌握白亞星學習催眠術的具體動機,對於瞭解對手、分析案情都有著極大的幫助。可惜這個機會早已被凌明鼎錯過。隨後他轉念一想,又問:“那他後來是向誰學習的催眠術?他的老師應該很瞭解他吧?”
凌明鼎咧著嘴說:“我哪知道是跟誰學的?這些年社會上的催眠培訓班多如牛毛。”
“像他這樣高水平的催眠師,普通的培訓班能教得出來?”羅飛不甘心地追問,他覺得白亞星應該有個非常傑出的業內導師。
“羅警官,你對這個行業還是不太瞭解。催眠師的水平高不高,主要是靠天分。有時候我願意把催眠比作一門藝術,而不是技術。就像寫作一樣——”凌明鼎打了個比方說,“作家的水平取決於他對生活的理解,而催眠師的水平則取決於他對人心的理解。作家依賴於老師的指導嗎?不需要的,他只要學會組詞造句即可。同理也是,催眠師只要學會基本的催眠手法,此後的行業成就全看個人。”
“就是說我們根本無法鎖定白亞星的老師,而且這個老師很可能對白亞星也不夠了解?”
“是的。”
“看來還得從別的渠道去了解這個傢伙。這個工作我來做。另外我們會盡快查出這個人的行蹤。”羅飛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規劃後,又特意提醒凌明鼎,“你可得小心一點。”
對方說得鄭重,凌明鼎“嗯”了一聲。
“他的動機不明,這對你非常不利。你要知道,他這次對你發難,其中原因肯定不是‘利益’二字。”
凌明鼎領會了,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白亞星已然是個坐擁億萬資產的富豪,催眠師大會所涉及的利益分配於他根本毫無意義,可他卻頻頻插手,其中必然有更深的緣由。
個人恩怨?流派紛爭?這些假設在億萬富豪面前都缺乏力度。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必須是一個異常強大的理由。
凌明鼎一時間難覓答案。但他知道,無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