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詩。”
溫喜綾對上他的目光,酒意淹沒了叢傑一向的冷靜清明,此刻看來,只有滿滿的絕望與哀傷。
他把她錯認成那個美人。溫喜綾這麼想。叢傑捧起她的臉。
“你人如其名,就像詩一樣美,也一樣難懂。你從不給我機會,就選擇了別人……”
叢傑的酒話像把辛辣的蔥姜,突然迷濛了她的眼。
她覺得酸楚,覺得傷心,為他從沒有過的脆弱;淚水不禁滑下,就像下午時那樣,當他棄她而去,那樣的委屈而受挫。
“噓,別哭。我早就不恨你了,我只是感嘆。”他嘶啞的說著,唇落下,輕柔的貼上她的。
溫喜綾霎時全身血液奔騰,叢傑移開身體,仰躺在床上睡死了。
溫喜綾呆坐在床上,伸出手,有那麼一刻想揪起他來對他大吼大叫,也許那樣就可以讓自己好過些。
但,她知道那樣做根本於事無補;他醉得跟個死人一樣,讓他一身酒氣去見閻王,不但失禮,也實在太、太、太便宜他了。
溫喜綾抹掉眼淚,在房裡心煩的踱了一夜。情感的無解,像是外頭那從暗道明的天色,甚至像是過晌午後那越發明亮的太陽,熱燙燙的教人惱。
“姑娘喲!姑娘!你別亂闖呀!”
房門突然被撞開,店小二踉蹌的跌進來。
“客信,這位姑娘說跟你很熟,硬是要來找你,小的、小的……”店小二結結巴巴,滿臉慌恐,一個勁兒的哈腰鞠躬。
門邊順勢鑽出喜相逢愛嬌的笑臉。
“早跟你說,我跟這位小哥很熟,你還不信!”
“沒事兒,你走吧。”溫喜綾朝店夥計揮手。
沒外人在,喜相逢熱情的撲上來抱他。
“溫家哥哥!”她喊。
溫喜綾忙不迭的掙開,目光仍不時朝床上的叢傑看去。
“哦,還有位爺兒。”喜相逢毫不掩飾的跟著“他”的目光轉。
“我跟你不熟吧。”對她探頭探腦的舉動,溫喜綾不甚喜歡。
“呵。”喜相逢仍是那妖妖嬈嬈的笑。“這世上誰一開始跟誰是熟的!咱們昨天還喝過酒哩,哪會不熟?”
“別這麼笑哎。”溫喜綾皺眉。“在我面前,少不正經。”
喜相逢停了笑,細細打量叢傑好一會兒。
“一個鄉巴佬。”她評道。
溫喜綾彈起身子,一夜沒睡的火氣突然直竄腦門,捉狂似的吼起來:“你有問題嗎?我又沒找你,是你自己硬要來,沒踹你出房已經很客氣了,還批評我朋友!你是跟他好到啥種程度,他鄉不鄉巴不巴幹你屁事?”
喜相逢被她的怒火給嚇得撞上門板。今日天青氣朗,外頭的光線把室內映得明亮異常。喜相逢呆看著“他”,久久,終於露出深受打擊的表情。
“天哪……”
“你能不能先離開?我夠煩了,你在這兒吵,我更煩!”
“你是女的……”喜相逢低喃。
“我男的女的又幹你啥事!”溫喜綾再被激怒。什麼節骨眼兒,這個女人淨說些有的沒的!
“當然幹我的事兒!”喜相逢回覆正常,惱怒的啐道:“要知道你跟我一樣是沒帶把子的,我大白天的有覺不好好睡,上你這兒找罵捱!”
“不懂!”溫喜綾一揮手。“你這娘兒們,莫名其妙、囉囉嗦嗦地講一串,我全聽不懂!”
“你喜歡他是不是?”喜相逢也乾脆,直接點明實情。
“你那張嘴想挨刀子是不是?”
喜相逢被她的回話給驚得張口結舌。想她混跡風塵已不算短,可從沒見過這麼男人氣的姑娘,莫怪昨晚她在酒樓裡沒認出來。以這般草莽味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