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是我的家了。”
“皇妹!”
戚覽微雪微微變臉。
“皇兄,”這兩字無比沉重。“當年父皇不顧我的哀求,把我遠嫁兀耳慕族,他早就不顧我們父女情分了。身為皇族的人,為了兩國的和平。我只道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宿命,認命嫁了。
“可是,才一年不到,父王卻派兵圍剿,我沒法忘領兵帶軍的人是你,我的親大哥,一封別人誣陷的自白書,就說鐵證如山,兀耳慕族長是我的夫君啊,你斬殺我夫君於戰馬上,你威風了,卻忍心讓我孩兒變成孤兒,讓你妹妹成為寡母,哥哥……你真是我哥哥嗎?”
多少舊恨都隨煙塵去了嗎?枕戈待旦、金馬嘶嗚,茫茫大草原,以為是一生的歸宿,但蒼天弄人,多少暗夜,她的耳,總是會無限心傷的響起那鮮明如昨的戰士吶喊聲,她的眼,也沒法忘卻那幕血流成河的景象……
戚覽微雪沉默許久。
她的指控是對的,他親手砍了妹婿的頭,他的頭很值錢,父王因為他這彪炳的戰績賞了他城郊的宅子一座、城池一座,金銀珠寶無數。
可是,他的心總被什麼啃齧著。
“當年兵荒馬亂,我想尋你,你卻已經不知所蹤。”
“我大難不死,躲在溝渠裡一天一夜,要不是知道我已經有孕,早隨著蕾兒的爹死去。”
她說起來不悲不喜,像在說上輩子的事,目光遙遠。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在想那個小胖娃?”戚覽微雪擊掌,以為妹妹想家想的是己出的骨血。“我馬上派人把她接來!”他見過那娃。
“大哥!”
她悲痛一喚。
看見妹妹激越的模樣,戚覽微雪從鼻孔噴出一口氣。
“你知道我尋你尋了多少年?從你失蹤的那一刻我就跟父王請命,不把你找回去,我一日都不能安寧。好妹妹,你不能瞭解皇兄的一片心嗎?”
他虧欠她的,不是隻有一條命這麼簡單,是親情;他的難為,除了同是身為皇族人,又有誰會諒解明白?
“這是我們的命,我早就不怨了。”
她不怨,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曾怨過自己的命,接受,反而比怨恨容易得多,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你不怪我?”
她流落到民間,過那樣不堪的生活,吃穿用度有哪件比得上她未嫁時在皇宮的一根指頭?
她不怨他?難怪戚覽微雪要吃驚萬分了。
“皇兄,我已經找到自己要的幸福。”因為有愛,這次是真實握在手中的愛情,其他的,她不願多想。
“那個男人配不上你!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告訴皇兄,我幫你找。”
沒見過千鬱樹卻一口否決,只因為他是一介平民。
戚淺秋忍耐的嚥下心底的不痛快,她客氣生疏的說:“皇兄,我的人生已經不需要你來作主了。”
“什麼意思?”
“我不恨你,可是並不代表我的人生還要繼續接受皇家的擺弄,如今的我也不是以前那個皇室公主。我的宿命已經結束,如今的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一個想回到讓她自在生活的家的女子。
什麼都不求。
“我是為了你好!”
戚覽微雪幾乎要吼了出來。
她瞅著眼前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為她好,而非要一意孤行的皇兄。
深宮內院多少皇子公主,就她跟同出一母的這個皇兄感情最為親近,要不是多生許多枝節,他們或許還會一直親近下去,只是命運作弄,徒呼負負!
以後要是有機會能相逢,她希望能相逢微笑,不是悲愴以對。
“皇兄,你真要為妹妹好,就放我走吧!”
“皇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