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單純的他,想也不想直呼:
“喂,你人站在這唔——唔唔!”林德政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出手的哥兒們。
臭阿旭,幹嘛捂住他嘴巴!
柏烈旭用捂住哥兒們大嘴的手直接將人勾進廁所。“小聲點。”
“幹嘛?你尿急啊?”一頭霧水的林德政直覺便問。“就算尿急也用不著我陪你上廁所吧?都幾歲人了,又不是女生,上廁所也要成群結伴,組成茅坑觀光團。”
有時候,柏烈旭會有股想用撒隆巴斯貼住這位同學大嘴的衝動,好比現在。“安靜點,這裡是圖書館——”
“的廁所。”林德政替他把話接下去。“你拉我進來幹嘛?”該不會真要他陪他上廁所吧?
林德政釣粗口多舌讓柏烈旭忍不住翻了白眼。
天知道會有多少像他這樣粗神經的人來來去去,如果發現她……
不行,他不放心。“我要先走一步,幫我把書拿回宿舍,拜託你了。”
“什麼?”林德政愣了下,才剛要開口,又被柏烈旭打斷。
“就這樣,拜託了。”六個字說完,他人快速離開,連給林德政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快步下樓,或許是梁雨萍太沉溺在自己的情緒當中,連他站在她後面都沒有發現,仍然顫著背脊,壓抑自己不要哭出聲。
這樣的她讓人擔心。
柏烈旭脫下運動外套,彎腰輕輕覆上了她。
外套下的人縮了肩膀,似乎是被嚇到,雙手在臉上抹了幾抹,花費半分鐘穩定情緒之後才抬頭。
也許在她自己的以為中,她是穩定住情緒了;但在他看來,梁雨萍眼角殘餘的淚和紅通通的鼻頭,根本什麼也藏不住。
“是你……”說話時,咬得紅腫的唇揚起逞強的微笑。
還有哽咽的聲音和留著齒痕的下唇——她以為這樣能騙得過誰?
突然間,他對讓她變成這模樣的人感到莫名忿怒。
“如果你不介意,讓我陪你。”他說,語氣誠懇:“我最狼狽的樣子你也看過,最糟的情況,心裡的感受你都知道……我並不是有什麼企圖,只是……就像你說的,我們是難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柏烈旭懊惱地耙梳了下頭髮,雙頰因困窘而潮紅。
二話不說,拉她上樓送到女用化妝室門口。“你的閱覽座位在哪?我幫你收拾,你先進去洗洗臉,我回頭送你離開。”
原以為她會拒絕他的幫忙,但柏烈旭沒想到她竟然像個小學生,乖乖地點了頭,告訴他座位號碼後走進化妝室。
他立刻回身往閱覽室走去。
雖然說要送她,但離開圖書館來到一樓大廳,柏烈旭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問她是否要回去,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答。
過了十分鐘之久,才聽見她幽幽開口說了句:“你走吧,不用理我,謝謝。”
聽她這麼說,又是用讓人無法不擔憂的語調,他怎麼走得開?
不得已,他強硬地拉她坐上自己的小五十,往第一次見面的“獨身主義”去。
那天,在讓人如今想到都齒牙發寒的失戀咖啡之後,老闆展露真正的絕活,煮出入喉不澀的炭燒咖啡及香醇的摩卡。
之後,他不知道梁雨萍是否有再度光臨,但他自己倒來了不少回,只是都一個人。
也許,潛意識裡,他不希望被身邊的朋友知道這個避風港,也從未跟人提及此處。
“歡迎光臨。”
一進門,老闆從容的招呼聲就響起。
認出來客,笑容頓時輕揚,但看見他身邊的梁雨萍,理解地點點頭,沒有和柏烈旭多說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