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時地有裂,不然何來女媧補天,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一個聲音清脆而稚嫩,從案後轉出個紅衣女娃,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不著配飾,只把頭髮高高束起打了個道髻,那髮絲竟也如身上的衣物一般豔紅如火,帶著些許明黃色澤。女娃兒恭敬行禮,眉間硃砂趁得眉宇狡黠處俱是嬌俏:“蓬萊畢冉,見過太白金星。”
李長庚啞然失笑,當年的小圓鳥已經長成這般樣子,通天真是好手段。不過見通天教主這滿身鬱郁之色,李長庚不用細想也能猜出三分。
萬年,有萬年了吧。自第一個徒弟因修煉九轉玄功神魂俱散時,通天身上就開始有了這層鬱氣。即使在鋒芒畢露自負而笑時,那層鬱郁之氣仍然籠罩。
且不說太白金星勘破天機,明曉世事,就憑他和通天教主的交情,不用言明,也知那鬱氣之原。
想來,也只有當年在封神之戰結束後直面對上鴻鈞老祖之時,那時的通天教主才真算是目空一切,縱使知道以己之力與鴻鈞難以對峙,但氣勢仍不多讓。性情曰叛逆,道法自通天。那才是真正的通天教主啊。
但是鴻鈞,卻最見不得通天教主這幅樣子。於是一掌震裂元神,於是萬年修為散盡,卻偏偏,留了通天一條命。
性情曰叛逆,道法自通天?鴻鈞偏偏讓其成為笑談。
鴻鈞如果想讓一個神仙不好過,往往得償所願。
但通天教主不一樣。鴻鈞想讓他怎樣,他偏偏不怎樣。於是己身之傷他並未放在心上。
太白金星看向畢冉,對通天教主說道:“這三界內,如今有兩個地方鴻鈞輕易不涉足。一,自然是那三十三重天,再有,便是那深海歸墟。”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千世界,獨握一人手
通天教主唏然而笑,眉目舒展,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太白金星,這麼多年來,你見我截教怕過誰。”
道法通天,囂張一世,儘管魚死網破,但通天教主,卻從沒退卻過半分。
李長庚抬手輕點眉心,嘆息。他做了億萬年的神仙,見過無數性格怪異的古仙,卻沒見過一個像通天教主這樣的。
說他聰明,卻明明見前面是死路也要去走。說他愚蠢,那這三界之內恐怕就找不到聰明的了。
這半晌耽擱,卻又讓李長庚看出些許不同來。通天教主在封神之戰中被鴻鈞重傷,總得有萬年方能得復,可是此時細察,通天教主呼吸之間氣機毫無滯怠,真氣內斂,竟然看不出修為幾何。
疑惑,詫然,而後突然明白,竟然忍不住驚呼而出:“九轉玄功?!教主修煉了九轉玄功!?”
“正是。”通天教主袖撫雲臺,只是翻手間酒液便注滿青玉杯。
李長庚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喝酒。忽又復立,望向通天教主,只覺得有千言又無法出口,又重重坐下。
通天教主閒適的微微歪著身子倚靠雲臺,看著李長庚這坐立不安的樣子,笑道:“說來,已經萬年有餘了,那九轉玄功功法本教主倒是仍記得一字不落。師尊也是天縱奇才,從這功法上看,卻然絲毫瞧不出修煉未果是何種樣子。”
初瞧只覺得練之有益,即使半途而廢也並無損害,可不知,這九轉玄功,一練,就是停不下來的!
他人不知,通天教主豈會不知!
李長庚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崑崙之巔的冰雪萬年不化。
八百里崑崙山,闡教佔據了一多半,那雲山霧罩裡是凡俗難以涉足的地方。自封神之戰後,楊戩再沒進過崑崙仙境。
這崑崙之巔極冷,但立在那的白衣身影更冷。但他只是淡淡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崑崙仙境,便轉身進了背後的雪窟。
指間繫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