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記憶中母親身手相當不弱,等閒的人殺不了她,而從當年遭害之夜,她倉皇地把自己藏入窯的情形來看,仇家必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惜,自己委身地窯,既看不到仇人身形容貌,也沒有聽到雙方言語,不然事情就好辦了,目前,唯一的辦法只有繼續追魔女是否有傳人留在此間,或是魔女本身可能不死……
他同時想到母親遺言所示,要殺的另一個仇人“屠龍劍客司馬宜”,司馬宜與自己家門何仇何怨不得而知,但他深信母親的遺言不錯,據“四海浪蕩客祝少青”說,司馬宜失蹤江湖已十餘年,這又是一個極辣手的問題……
青衣蒙面女已不似剛才的冷漠肅殺,輕輕的道:
“掘墓人,你想什麼?”
斐劍漫聲應道:
“沒有什麼!”
這時,他想問對方的姓名來歷了,但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他只要開口,依目前的氣分看來,她不會拒絕,但自己不能打自己的嘴巴,他方才曾表示不想知道她是誰。心念轉了數轉之後,再次拱手道:
“多承指數,在下告辭!”
“好!我……等你一年之約!”
“也許不到一年,在下必來。”
說完,彈身向洞外奔去、剛剛轉出洞口,耳畔突又傳來那耳熟的歌聲: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慘慘慼戚,乍暖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懷兩盞淡寒冬來風急,應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卻是舊時相識……”
斐劍聞聲眉頭不由一皺,果然不出所料,那山道上所遇的小化,已迎面而至,一腳離,一步低,醉眼迷離,那神態令人啼笑皆非。
兩人擦身而過,斐劍連目光都不會一轉。
“兄臺請留步!”
斐劍充耳不聞,繼續向前奔去,小化子卻追了下來,提著嗓子大聲叫喚道:
“掘墓人,‘金釵魔女’可有下落?”
這一叫喚,使斐劍心頭一震.不由自己的停下身來,小化子業已到了眼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小化子是關心你兄臺呀!”
“你怎知我找‘金釵魔女’?”
“這……我小化子不是說過精於‘測心之術’嗎?”
“在下說過不喜歡被人盯梢!”
小化子賊禿喜喜的一笑道:
“斐兄,我們做個朋友,如何?”
斐劍冷漠無情的道:
“在下一向中獨來獨往慣了,敬謝不敏!”
小化子一翻眼道:
“莫非嫌無小化子生身低賤,高攀不上?”
“隨你如何想都可以!”
“掘墓人,據我小化子看來,你連血液恐怕都是冷的?”
斐劍從鼻孔裡吹出了一口氣,道:
“在我還沒有決定要殺你之前,趕快自便,記住,我不喜被人盯蹤,下次再碰上時,別怪我言之不預。”
小化子伸了舌頭,臉不紅。其實,他那象京戲中開了臉的大花面般的尊容,既使臉紅,也看不出來,嘻皮賴臉的又道;
“兄臺,你此次山之行,看來沒有什麼收穫?”
斐劍不耐煩的道:
“這關你什麼事?”
小化子哭喪著臉道:
“如果不關我事,我才不作興管這聞事呢?”
“這就奇了,說說看,關你什麼了?”
“比如說,你身上帶的‘鳳鬥金釵’……”
“怎麼樣?”
“你很想知道它的來路,是不是?”
斐劍一把抓住小化子的胳臂,由於他身材魅梧,把小化子提得雙腳離了地面,歷聲道:“莫非你知道?”
“知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