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去說別人。你別忘記了去年你陪我去我奶奶家,我奶奶親熱地叫你,‘呀,小姑娘,快來坐,喝口水,喝口水’的時候,你回了句多麼精闢的句子。”
唐宛如的臉終於紅了。
南湘探過腦袋,問:“她回答什麼?回答‘我不是小姑娘’?”
顧裡在胸腔裡冷笑兩聲,模仿著唐宛如渾厚的聲音說:“哎呀,幹嘛要喝口水,多髒呀,”頓了頓,“誰的口水?”
“我奶奶差點沒當場休克過去。”顧裡眯起眼睛看唐宛如。
我和南湘看著唐宛如,立刻也產生了一種想要對她立正敬禮的感覺。這女人,活得太璀璨了。
南湘揉著笑痛的肚子,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又看到了你的……”
“對!這個不要臉的,又看了一次我的奶!”唐宛如顯然非常生氣,唾沫星子飛到了我剛剛舉起來的湯碗裡,我於是尷尬地停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喝。
“這次不錯,中氣夠足,樓下燒開水的老伯也聽見了。”顧裡眉飛色舞。
“兩次!他看了我的奶兩次!”唐宛如的憤怒顯然衝擊了她的智商和聽覺,顧裡剛剛的那句話等於沒說。
“兩次?你的意思是他看見了你的奶、奶?”顧裡顯然不會罷休。
“看見你外婆!”唐宛如恢復了聽覺。
“那有點難度,我外婆早就被埋進土裡了,”顧裡非常鎮定,標準的一張註冊會計師的臉,“還燒成了灰。”
我正在饒有興趣地看著每天都會發生的顧裡和唐宛如的舌戰,結果被手機鈴聲打斷了。來電人是顧源,我接起來,聽見電話裡他說:“林簫,顧裡和你一起嗎?”
“在啊,我們在第一食堂的偏廳。”
“那你們先別走,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哦。”
掛了電話我告訴顧裡是顧源。顧裡點點頭,繼續和唐宛如討論奶奶外婆的事情。
遠遠地看見顧源走了過來,旁邊跟著一個挺拔帥氣的年輕小夥子。顧源還非常配合地,抬起手鉤著他的肩膀,我和南湘都眼睛一亮,燃起熊熊火焰。一瞬間回憶起高中歲月。
顧源從初中起就長得一表人才,而且他有一個特性,就是走在他旁邊的人,永遠都是同樣的一表人才,這似乎成了一個定律,對於我們這樣青春期的少女來說,實在是太大的刺激。
從高中的時候,他和簡溪形影不離就足以說明這點。那個時候,我,顧裡,南湘,唐宛如,我們四個連同全校的花季少女們都在以他們倆為藍本,勾勒、描繪、編造、幻想、杜撰、企劃、謀算著他們兩個之間無限纏綿悱惻的同人故事。並且,他們也非常配合地提供著無數可以讓我們尖叫或者窒息的素材,比如兩個人經常交換穿彼此的衣服,經常買同樣的球鞋,一個人去排隊打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管書包,兩個人經常分享同一瓶可樂,簡溪週末回家的時候,還會把顧裡的衣服帶回家洗,因為顧裡的家離得太遠,不太常回去。甚至經常可以看見顧源在幫簡溪整理著衣領……他們就這樣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三番五次地挑戰著我們的承受極限。
最經典的一次,是簡溪和顧源在校運動會上的精彩接力,作為4×100男子決賽時的最後兩棒,他們吸引了比平時更多的關注目光。顧源作為第三棒奮力衝向前方正彎腰等待他的簡溪,在快要交接棒的時候,我們班的一個眼鏡姑娘不顧一切地衝到人群的最前面,忘我地放聲吶喊:“顧源!快給他!快給他呀!啊!簡溪握住!呀!握緊了!握緊了!”
周圍的氣場在一瞬間裡凝結了,寂靜的空氣裡飄動著我們好多女生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幾秒鐘後我和南湘看著前面的一個女的面紅耳赤地休克了過去。
從那之後,我們的高中裡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