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而且他一聽到這個聲音會本能地面紅心跳。
迎面走過來的是李梅,她驚喜的眼神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慌恐。她穿一身蘭色工作服,滿是油漬的手裡拿了一條螺絲。
“平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啥時候來的?你怎麼不去看我?”李梅剛走到何蹈平的跟前就提出了一連串的問話。
何蹈平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心想怎麼會這麼巧碰上了李梅,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狼狽相有些侷促不安。
李梅說:“廠裡的一組機床壞了一條螺絲。這不;主任讓我出來拿著樣品買一條新的。太幸運了,會在這裡碰到你,我太高興了。你先不要說了,在這裡稍等我一下,我買上螺絲後回我們廠裡再說吧。”李梅拋下一個嫵媚的笑臉急匆匆地走了,她邊走邊回過頭來說,“平哥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這是一座封閉的小型工廠,一進廠門就可以隱隱約約聽到噠噠的機械操作聲。一位門衛老者問過李梅幾句話後就讓他們進了廠子。
何蹈平的到來,著實讓李梅驚喜萬分。她興沖沖地向車間主管請了個假,就領著何蹈平回到了宿舍。
屋子裡簡單地擺放了四張床,被子都疊得稜角分明。在李梅的床上放著一本流行歌曲書,還有一本是何蹈平送給她的那本詩集。
李梅拉上了窗簾,她讓何蹈平把臉面轉向牆壁。在一聲“平哥”的呼喚聲中,何蹈平發現李梅已脫掉了工作服;換了一套白色連衣裙。她面含微笑輕移小步,宛如一隻蝴蝶翩翩起舞。她拉著何蹈平的手,讓他緊挨著她坐在了床邊。
“平哥,我特別想你。我本打算這個月底去看你的,沒想到你會來到這裡。”李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何蹈平。
“我已經辭掉了學校的那份工作了,你去了也不會再找到我。”何蹈平嘆了一口氣說,“我打算在湖東開個小飯店,這次來縣城就是置備飯店所需的東西了,沒想到會遇上了你。”
“那太好了。平哥,我早就想和你在一塊兒了,只是你以前的工作環境沒有我的容身之地。現在你自由了,我也就解放了。”李梅高興地手舞足蹈,“你知道嗎?平哥,我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這樣一來,一可以展露我的本領,二我可以補補你累瘦的身體,三我們可以長相廝守永不分開。何樂而不為啊?”
何蹈平看著李梅欣喜得意的神情,不知該怎樣解釋自己隱隱中還未知前景的路途。他害怕自己的一失足造成她本不該承受的苦痛,他更害怕自己莽莽撞撞的事業給她心裡蒙上一層陰影。他知道李梅身牽的重擔已累累地壓著她本無邪的心,一旦自己有所閃失,何言對得起做人的良心。
“不,李梅,你不能跟著我去冒那個險。更何況你現在的工作很好,而且又來之不易,怎麼能說丟就丟呢?”何蹈平趕緊向李梅解釋。
“平哥,你怎麼會對自己失去信心?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平哥。再說‘萬事開頭難’,做什麼事也不見的就會一帆風順。只要自己認準了目標,去理智地向這個目標努力奮鬥,我想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李梅責怪地說,“對於我呀,你也不要以長者的眼光去看待我。我已經是大人了,我也成熟了。我不僅要做你以後生活中的知己朋友,而且我會為你的事業……”李梅說到這裡嘎然而止,但她馬上接著說,“不對,是為我們兩人以後的事業盡我力所能及之事。”
何蹈平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服天真爛漫的李梅。然而在他的內心中他是多麼希望有李梅能協助自己的事業,他陷入矛盾的境地感覺十分不安。
“我弟弟現在也不上學了,不過不是我供不起他上學,是他自己感覺太吃力就不想再去上學了。只剩下小妹妹一個人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