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感。
她的態度總是溫和的,面對任何人也好像有著絕好的脾氣。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沒有缺點,反而讓他抓不住她。
他其實在內心構築了一個完美而永恆的形象,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她應該是什麼樣子。
她是在提醒他麼?
或許他喜歡的陳懷恩,只是他幻想加工後的產物。
他怔怔的拿腳撐起腳踏車,沒來由的,覺得委屈。
因為等待太長,被拒絕的時候,總是感到萬分憤怒和不解。
“為什麼不要跟我在一起呢?”他時常這樣想,“我哪裡做的不好,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就好像考試總是不及格,老師卻連錯在哪裡都不告訴他。
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他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做,但他是寧願毀掉了,也不要其他人得到。
他的珍寶,他的夢想,他每一次做過的夢,那柔軟芳鬱的,支撐了他整個青春時期的女性軀體。
無數次,無數次的遐想,對她的幻夢和經久不衰的欲,望。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和其他人幸福。
他就是這麼自私的人。
垂下眼簾,唇邊勾起了諷刺的笑。
雖然自詡喜歡她,但他的確從來沒有想過,她需要什麼。
他說不清楚,對她的感情究竟是單純還是複雜。
但他就是渴望她,從身體到心裡,都在叫囂著要和她在一起。
他最終回頭,痴望了她所在的房間,吹起了不成曲調的口哨,腳上踏起了足踏,離她漸遠了。
懷恩剛回到家,換著拖鞋,卻聽到汪語問她,“你回來了?”那聲音不同於往常的輕快愉悅,反而音調低迷沉鬱,有些像她曾經愛過的那個汪語。
“嗯,我回來做飯吃。”她走到冰箱,拿了罐冷飲,卻發現買的菜不見了。
耳邊聽到他說,“我做好了,一起吃麼?”她轉頭,看到汪語抱胸斜倚在臥室門口,神情專注而幽深,實在和平常的大相徑庭。
手中的易拉罐掉落在地上,滾到了她的腳邊,冰涼的足以讓她清醒。
不會是他的,她撿起來,拉開弔環,“好吃嗎?”一邊走到客廳,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很熟悉的味道,她驚疑的望向他,往後退了一步。
汪語忽而低低的笑起來,但看向她的眼神卻像是獵人看到獵物一樣具有勢在必得的攻擊性,“懷恩,你怎麼了,好像在怕我似的。”
淬黑的眼神,深沉的臉龐,都和烙印在她腦海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她又往大門退了一步。
“你看起來好像不舒服啊。”他的神情專注,充滿了擔憂似的,朝她伸出手去。
她的手不自禁的顫抖了下,她深深的呼吸,不是他,她怎麼會遇到以前的汪語呢,他應當還好好活著,怎麼可能跟她一樣的遭遇?
“我去問問楊林他們。”
“你認出我了,是不是?”他黑暗的眼珠盯著她,“你騙不了我的。”
她驚愕的抽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他表情微淡的看著她。
她的睫毛輕而快的顫動,卻想起了,汪語之後寄來的信件。
“我實在不太甘心讓你離開我。
我從來都很信任你,但我最近總是害怕,你要是愛上其他男人,你會不會則為他做到這樣的境地?
不管你怎麼想,但你我都知道的,你在我身邊才比較順眼。
我不會祝你幸福,反而要詛咒你遇到的男人沒有一個和你天長地久。
我不奢求你回來,但是如果你再次遇到我,我是不會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