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愛,連姐夫都要出軌,真是難過。
只記得當時姐夫回過頭來,臉上震驚了一下,就馬上回到了平靜,連解釋都很是有分寸。
他當時說了些什麼?夏甘草努力回憶著。
“甘草,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比較好,而有一些感情不要說破,當事人會比較幸福,我對你姐如何,你是知道的。”
甘草的心一軟,是啊,他怎樣待姐姐,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他一個重利的商人能在寒冬臘月冰雪封路的高速公路上丟了車子揹著發燒的姐姐走了整整一宿的路……
但那愛是那樣的脆弱,似冰在她手心,怎麼都要融掉碎掉昇華掉,怎麼都留不住。
幾年前的舊事與今天所見的景象揉在一起,又打成了細碎的鋒芒,鋪天蓋地掃過來,只激得她身上微微發熱,心口卻越來越涼。
驛寄梅花(3)
夏甘草靠著這棵磕磕絆絆佈滿樹瘤的銀杏樹,手指無意識地在老樹皮上摩挲,鈍鈍的觸感讓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無論如何,今天撞見的事情暫時還是先不要告訴姐姐,但是,心裡卻也下了決定,找個機會一定要去質問莫笙宵,他以前說過的話,可還算數嗎。如果算數,今天她看見的這幕,又是演的哪一齣。
夏甘草心裡裝了一件事情,這班上得也不踏實,早早就回了家。
“爸爸我回來了。”甘草掃了一眼正在客廳跟人下棋的父親,把手裡的袋子往櫃子上一放,甩了甩被重物勒得發白的雙手。
“甘草回來啦。”爸爸對面的人探了探頭。
“許伯好。”夏甘草忙著扮了個笑臉。
“喏,那天你先走啦,我拿了藥回家吃到三副就全好囉,那個醫生叫什麼來著,挺年輕的,小夥子長得也挺精神。”
“宣椱,四苓五皮散把腹瀉治好了?”甘草驚訝地問道。
“對對,就是叫宣椱!”
爸爸也問:“你們醫院還有那麼好的中醫呢。”
夏甘草心裡掛著事,敷衍了幾聲就回屋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夏甘草就見又到了宣椱。臨下班的時候院長把她叫去辦公室,對她前期的實習工作表示肯定,大意就是院裡已經打算把她留下來,問問她自己是什麼意思,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求之類的。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甘草溜溜達達往藥房走,剛爬上二樓樓梯,就看見一個小護士正跟宣椱說著什麼,說著說著突然就毫無徵兆地哇一下大哭了起來,宣椱突然轉身,迎著她走了過來。
自從上次轟轟烈烈的質問事件之後,這麼些天兩人倒是頭次撞見,夏甘草一見到宣椱那雙濃眉下泛著寒意的眼,下意識地低了頭,心跳加快了頻率一個勁地撲通撲通,等到回過神來,又覺得憑什麼是自己扮這副小媳婦樣,欲蓋彌彰地撐起腦袋昂著脖子直眉瞪眼地對著他,宣椱沉著一張臉竟似完全沒看見,只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夏甘草被這一睇漏了一拍心跳,甩了甩念頭忙走過去看青釉,小護士手上拿著一個粉色信封,眼淚正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他看都沒看就退回來了。”什麼也不問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伸手拍了拍小護士的背,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話好安慰她。“他跟我說,讓我‘以後少幹這種無聊事’。”小護士年紀輕,這會兒不停地抽泣。
無聊?夏甘草皺了皺眉,這男人實在是太會踐踏別人的尊嚴了。
上班的時候就有電話,是穆璞雲打來的,約她星期五晚上出去吃飯,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好提議,夏甘草心念一動,說要不然去驛寄梅花吧,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就掛了。剛掛上電話,抬頭一看又呆住了,宣椱正背靠著藥房的門直直盯著她。
估計黃小芩不知道又跑去哪個科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