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務達成了。
戲子轉身向遠處跑去,此時,在戲子身後一個戴著夜叉面具,身著黑衣軟護甲的人抱著 刀從房頂煙囪後走了出來,看著戲子離去的方向,自語道:“太麻煩了,讓我一刀砍死他不 就好了?非得繞這麼大的圈子。”
太守府,大堂之上。
我坐在大堂上,看著遠寧送來重新畫好的城防圖,剛看了一半,張生一個人扛著一具無 頭屍體走了上來,隨後將那屍體輕輕放在一旁,喘著氣道:“大半夜,還讓我這個老頭子扛 著一具屍體走來走去。”
我看了他一眼說:“局是敬衫佈下的,與我無關,要是嫌累找那小子算賬去。”
張生道:“人頭那個殺手已經取走了,不過,主公,你為何不讓統領一刀殺死他,偏偏 要故意放他走呢?”
我看著城防圖道:“天賜良機我不能放過,就算我想放過,那個自稱是蜀南王弟弟的敬 衫也不會放過。要是我真的死了,對反字軍來說這個喜訊夠他們高興一陣了,所以我得讓那 個殺手將我已死的訊息告知給反字軍,原本可以殺死他之後,由我們代替他傳出訊息,可如 今我們並不知道他傳遞訊息用的什麼方式,只好放他走了。”
“先前,你冒險與那殺手面對面交談,你可知我與統領都驚了一身冷汗,要是那殺手 真的一刀將你刺死可怎麼辦。”
我搖頭:“他不會,他不會那麼容易相信我就是真正的謀臣,哪有要被暗殺的目標,會 在什麼保護都沒有的情況下接近要殺他的人。況且,我這張面具之下到底是什麼模樣,他怎 麼會知道?”
我敲了敲臉上的面具又說:“不過,倒是勞煩你將嬈青和蒙伭的屍身做手腳了。”
張生笑道:“我不過是動了動嬈青身上的筋脈,又給她加了些鮮血而已,不過要是他那 一刀刺入的不是嬈青的胸膛,可就暴露了。”
“不會,就算他知道嬈青是真的屍首,不是活人,也會以為蒙伭的屍身是活人所裝, 更不會輕舉妄動,也會全身而退,就如卦衣所說,如果是他,他也會佯裝離開,實際上又偷 跑回來,一探究竟。”
“所以主公才會讓那敬衫裝作你的模樣,和你有了那番對話。”
我笑道:“是敬衫布的局,不是我,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敬衫和我那番對話之後,便離府坐了馬車去了城中那片故意沒有點起燈火的地方,那裡 才是真正的救世堂所在,而那個戲子所找到的,只是一個假地。敬衫佈下的這些圈套,就是 為了讓那戲子相信,隨後刺殺的那個“謀臣”便是我的真身,找一具屍體打扮成我的模樣很 簡單,但讓戲子相信那人是我卻不簡單,所以委屈了張生隱藏在那屋子之內,大木桌之下, 低聲細語,裝作是那“謀臣”讀著書本上的詞句。
聰明反被聰明誤,戲子在殺死我之後肯定會念叨這句話,而這句話恰恰是我要送給他的 。但此刻,我卻意識到那個叫敬衫的少年,好像真的不簡單,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布 下這樣一個複雜的迷局,引那殺手進入圈套,就連我都得甘拜下風,更何況他還提出,要想 讓殺手永遠不懷疑太守府中的謀臣是真,就必須得一開始就現身在他面前。
接下來,在查明那個戲子用什麼方式傳遞訊息給反字軍後,按照敬衫的計劃,就應該是 為我舉行一個“不公開”的葬禮吧。不過,今夜的計劃之中,最難的還是讓遠寧將尤幽情故 意帶走,隨他在大營之中巡查,要是尤幽情察覺了又該怎麼辦?那個傢伙可是來自滅了她家 滿門的風滿樓。
尤幽情發起狂來,我已經親眼見識過一次了,政變之夜,謀臣府邸之內,大隊的精銳 鷹騎全部命喪她手中……
老天保佑,她千萬不要察覺此事,否則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