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城?」卦衣問我。
我其實也沒有任何打算,如今要擊潰皓月國大軍,唯一的辦法是在時間上和他們耗下去,畢竟這不屬於他們的土地,即便是投降的軍民也不會真正臣服於他們,僅僅只是怕死而已。如果將這些人給逼到絕路上來,他們依然會奮起反抗,從斥候營得到的資料上來看,軒竹斐這個人手段殘忍,幾乎就是一個聰明的瘋子,而嶽翎炎卻不相同,還有良知存在,若不是嶽翎炎,換作是軒竹斐來攻打江中各州城,恐怕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攻到鎮龍關下,換句話說是嶽翎炎挽救了皓月國大軍。
但從多次戰役來看,這一切都只是軒竹斐的安排而已,他明知自己指揮江中的各次戰役會達到與北陸相同的效果,軍民奮起反抗,所以乾脆避開,把權力交給了嶽翎炎,這樣一來,既可以順利打到鎮龍關下,又可以不雞起太大的民憤,但我心中最擔心的還是卦衣和張生告訴我的,天佑宗某一門主帶領著另外一批皓月國的軍隊奇襲龍途京城的事情,如果是奇襲,那麼必定會繞過鎮龍關,可……
猛然間,我突然想起來當年鬼鶴告訴我的關於謀臣村的事情,頓時便明白所謂的奇襲指的是什麼。有船便可以奇襲,龍途京城的東面是謀臣村,而謀臣村靠著的便是大海,而那片大海必然是與冰海相通,如果他們繞海而行,幾個月的時間足以到達龍途京城的東面,只需要幾千人的軍隊,就可以攻入龍途京城開啟鎮龍關大門,放皓月大軍入城。
但天佑宗大門主到底想做什麼?自尋死路嗎?還是他沒有辦法說服京城內的那些大滝皇朝的官員,被迫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但不管怎樣,這件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天佑宗大門主一直就清楚謀臣村的存在。
「我想去龍途京城。」我忽然說,已經過去了多年,但關於身世的問題依然整夜糾纏著我。
「因為謀臣村?」卦衣一針見血地問。
我點點頭,也不否認。
卦衣沉默了片刻道:「這和你當初離開武都城一樣,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或許和上次一樣,僅僅只是空歡喜一場?」
「不,這次不一樣。」我回答。
「為什麼?」
「這次我感覺是天意,畢竟距離上次去千機城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時間不能改變一切。」
「但謀臣村依然還在那裡,從來沒有變過,不是嗎?」
「好,我陪你。」
「還有尤幽情和張生,我會把軍權全數交給遠寧和天衝二人。」
我提到天衝時,故意看了卦衣一眼,幾年過去,卦衣一直不信任自己的師父,因為他師父從未將過去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他,每次提到關於軒部的過去,都只是用其他的話題給岔開,或者乾脆閉嘴不說。
不過我卻相信天衝,因為這個人就我看來,除了殺人之外,不會在其他事情上動腦子思考,就算是他服從於天佑宗大門主的命令,但這個命令如今來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留下他還能助遠寧一臂之力,至少軒部還有個老統領,不至於群龍無首。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卦衣問,終於妥協了。
我靠著箭垛坐下,沉思了片刻道:「半夜吧,刺客不是都喜歡夜間行動嗎?」
「但你不是刺客。」卦衣說。
「你們刺的是別人的命,我想刺的卻是天下人的心。
'第兩百七十回'逃!
江中,龍途京城北門。
身穿鐵甲的皇立聖教鐵甲團的軍士整齊列隊站在城門之下,城牆上手持強弓的箭手雖然沒有搭弓上箭,但一隻手卻放在身後,隨時可以摸到身後的箭筒中,因為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並不是來犯的皓月國大軍,而是京城內的原禁軍,還有快捕司手持刀槍的捕頭們,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