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太大帝一驚,情知不妙,暗吼一聲:“不能讓其發芽!”說罷雙手交錯,落下流火無數,向著那顆綠芽轟去!同時那數百具骷髏也不再糾纏安平上君了,反而揮舞著尖刀利爪,嘶吼著便向那嫩芽劈落!! 而那骷髏一去,安平上君身上蒼老的肌膚也頃刻回覆,甚至那掉落的眼球與手臂也重新長出,只見他雙目慈祥,微微笑道:“生機難得,何苦扼殺。”說罷雙手一合。 只見一縷銀光自嫩芽周圍冒出,將其緊緊包覆其中。任由那流火如何轟落,那骷髏如何劈砍,它也依然在倔強成長,兩三息間,便長出了一朵極其美豔的芍藥花。 繾芍沂看罷一愣:“居然是一棵芍藥?” 芍藥花又名殿春花,乃是春天最後盛開的花朵,可不知為何,在安平上君的春境中,卻是首先綻放的。 而這芍藥花一開,閃耀出陣陣銀茫,將流火以及骷髏盡數驅盡,隨後自芍藥花為中心,周圍嫩芽猛起,頃刻間,竟長出了漫山遍野的紅花綠草,剛剛還是死氣沉沉的煉獄,此間已然是生機盎然的人間仙境。 這聖人之間,比的往往是道心與道境,看著滿山生機,土太大帝道境盡毀,“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而那遮天蔽日的神環也逐漸變小,隱隱有碎裂之態。 “好!安平上君果然厲害!” “殿春引豔花無雙,安平上君的道境太過玄妙了!” 眼看土太大帝落敗,一時之間,讚頌之言此起彼伏。 “我投降!”土太大帝此刻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強忍著疼痛,艱難地說道:“我修行不易,來到陽間更是艱難,求安平上君留一條活路!” 眾人聽罷皆是搖頭冷笑。 “剛剛如此囂張,此間怎麼又跪地求饒了?” “你修行不易,難道我們修行就輕易,剛剛你出手傷東方師尊的時候,可見你手下有留情?” “安平上君,千萬不要放過他,免得他再行作惡,生靈塗炭!” 一時間,場下的呼聲不斷,紛紛勸安平上君斬草除根。 “諸位,請聽我一言。”安平上君輕輕說著,話語卻傳入了在場每一人的心中:“殺人容易,誅心難,報仇容易,解恨難,若你真心悔改,我自不會趕盡殺絕。” “咚!”土太大帝身在空中,雙膝跪下,卻發出了咚的一聲,地上裂開了壕溝無數,他低頭說道:“我心服口服,從此不再危害世間,求上君饒命。” “好!”安平上君點了點頭,鬆開了合十的雙手,剎那間,漫山綠野盡去,天空又變回了一幕橘黃,大地也回覆了一片銀白。 “上君!不可啊!歹人之言不可信!” “對啊!上君,莫要放虎歸山啊!” 雖然場下勸說聲不斷,可安平上君還是一步踏前,扶著土太大帝,柔聲說道:“起來吧,此後定要改過自……” 話音未落,土太大帝咧然一笑,雙爪並舉,從安平上君的胸前插入,背後伸出,穿體而過! “你!”安平上君那慈祥的雙目中也露出了一絲怒意,吐出了一口黑血,同時右手發力,一掌拍向土太大帝頭頂。 土太大帝大笑一聲,舉手將抓住他的手腕,奮力一捏,一道“咔擦”之聲響徹天宇,竟硬生生地把安平上君的手腕捏碎!同時,那一直保護著眾人的銀白神環也迅速收小,縮回到安平上君的背後,而且,其上的仙輝已然暗淡無光,似乎隨時便要消失一般。 “可惡!竟恩將仇報!”除了恩天薇之外,六名旗尊一同躍起,想要救人。可他們哪裡是土太大帝的對手,才剛剛飛至半空,便被一擊打落,在地上砸出了六個深坑。 恩天薇本來正在全神貫注為東方冰夏療傷,此時見到又添傷員,只好來回奔救,一時之間,場上眾人也亂作一團。 繾芍沂見狀急道:“尤一,快去救安平上君啊!” 尤一輕輕一笑:“這偽君子我不救。” 繾芍沂聽見,怒意又生:“好,你剛剛還說我最重要,可我說什麼你都不愛聽!”她不能理解,安平上君明明就是大君子,真好漢,為了眾人犧牲良多,怎麼在尤一口中便是齷齪做盡的偽君子,真小人。 想到如此,她拔出青日劍,便要騰空而起,口中嗔道:“你不去,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