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勒!”
那人面上仍是笑咪咪的,可是雷一豹等人全都勃然大怒,只見他手上的墨畫已被撕成兩段,而那女孩更被他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粉嫩的小臉頓時紅腫一片,出手之快,便使雷氏兄弟等攔阻不及。
而當中最是心痛的,卻是海無咎,他看著那一幅“靈花奇水潑墨圖”被隨手撕破,心中所痛惜的還遠比那女孩被摑的憤怒為多,忍不住“哎唷”一聲的叫了出來,那撕畫之人微微一愕,方察覺到在那女孩的身周竟站著了這些面容生疏的人,淡淡地道:“怪不得今天如此牙尖嘴利,原來找了些幫手,卻不知是否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張出塵眼見那姓王的小妹當場受辱,即使這些日子來心情鬱悶,還是忍不住一股熱血上湧,但他已手無摶雞之力,當下便只能空自忿怒,喝罵之聲還未撥出之際,身邊已“呼”的一聲向起,卻原來是雷一豹及雷一虎兄弟二人,再也按捺不住,疾衝上前,便向那為首之人出手。
雷一豹一把便抓向那人,由於他們三兄弟傷於雷安民之死,而雷一虎又從徐鐸口中得知仇人乃是名滿天下的李碧峰,這些時日非但沒有因為強敵的名氣而消沉下來,相反勤於練武,於道上不斷切磋求進,即使雷一豹沒有拜張出塵為師,但亦從雷一虎身上悟到了不少拳理,現下這一爪出手迅捷,勁道充沛,比之當日於東門縣戰役,已大不相同。
但那人看著如此一爪,卻沒有顯出任何驚慌的神色,左足一移,身形略偏,已使雷一豹準頭大失,他心頭一震,旋即右足往地上重重一踏,手上握爪成拳,本己老去的招勢重新變活,便向那人胸口重重轟去,變招之快,連張出塵也暗暗點頭,那人一愕之下,再也難以閃避,右手隨即放開那半截破畫,舉掌疾封,二人拳掌相交,雷一豹只感一股力道從掌上傳來,忙催勁相抗,“波”的一聲過處,二人各自向後退了三步,雙方看似功力悉敵,但雷一豹主動出招在先,那人卻只隨手擋格,在場中會武之人,都知雷一豹實在已輸半招。
那人雖知自己的武功比雷一豹略高一線,但已知對方非是乏乏之輩,正欲開言之時,眼前人影一閃,驚見雷一虎已欺近身前,來不及說話之間,提氣舉足,急勁的一腿直踹過去,豈料雷一虎揮手疾伸,拉著王魚妹一進即退,飄然回到馬車旁邊,那人的腿踢了個空,面上一紅,適才略勝雷一豹的半招,瞬間已被雷一虎扳回。
眼見張出塵一夥的武功不弱,那些人全都靠攏起來,成對峙之局,那人略一定神,挺直身子,朗聲說道:“卻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要管我孫家的事?”說話之間,便把“孫家”二字高聲說出,顯得無人不曉般,但雷家兄弟三人互相對望,均沒有在陰冥異城聽過這“孫家”的名頭,但見這些莊家傭人手底下亦甚為硬朗,主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思路比較清晰的雷一彪遂踏前一步,抱拳說道:“這位管事好說了,我們只是路過這兒,算是與這位小妹有點交情,可否看在我等面上,別再為難他們兄妹?”
這時王魚妹的哥哥已走到了王魚妹身旁,看著她紅腫的臉,面露關注之色,那人眼見雷一豹等人武功不俗,雙眼一反,冷笑道:“要給面子也可,但至少拿點本事出來,好讓我等覆命之時有個交待。”神態囂張之極,雷一虎血往上湧,一束腰帶,正要站出來叫陣之時,卻見海無咎快上一步,攔在他的身前,沉聲說道:“讓我來!”神色便頗為肅殺,張出塵及雷氏兄弟與他同行數月,鮮有見他如此認真,卻不知道他痛惜那被撕破了的墨畫,雷一虎一怔之下,向後退去。
那人笑了笑,雙手一擺,餘下七人全都退在一旁,顯得對其充滿信心,海無咎冷冷地道:“海某不傷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那人笑道:“說的也是,一會兒你怎可不知是誰傷了你,記著本大爺的名號“易千虹”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