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省電視臺又如何,她決定了,這輩子,就守在這片生她養她的故土上,要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走出市,走出省,走向全國,走向世界各地。
結果,命運卻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最後一次下井,她遇著了礦難。
連這個小小的礦井也走不出去了!
“爸媽,來生還做你們的孩子!”啃樹皮,吃碳渣,喝自己的小便,在礦下堅持了七天沒有看到希望的陽光,兩行清淚沖洗了呦黑的臉龐,郝然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然兒,你醒醒,快醒醒,爹再也不打你了!”聽到熟悉的聲音,郝然驚喜睜開雙眼。
“然兒,你終於醒了,你這是要嚇死娘啊!”抱著自己,媽又哭又笑。
“孩她娘,我決定了,我們不過繼,這輩子,就然兒這一個丫頭夠了,絕戶就絕戶,只要她好好活著,我什麼也不祈求了!” 爸開口說話嚇了郝然一跳
什麼丫頭,什麼絕戶?怎麼回事? 雖然是女兒身,但爸媽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啊!
環顧四周,爸媽都在,只是房子變了樣,再看自己卻是縮小了好幾倍,最可以的是頭上還有兩個小角辮!
這是來世?還是前生?
生生世世,都是你們的孩子!真好,爸還是那個爸,媽還是那個媽,郝然淚如雨下!
爸成了爹,媽成了娘!老實爹,多病娘,窮的還有這個家,天天被人追罵絕戶丫。
這就是郝然的現實生活。
“遭天殺!”這群孩子小不懂事,心卻是過狠了!
這具小身板的郝然不就是沒了,自己才活過來的嗎?都是被這群小兔崽子給咒死的,想到此,郝然勃然大怒!“滾,都給我滾遠點!”
這群孩子不但沒有被郝然嚇住,反而邊唱邊將手中玩大炮的泥團泥塊紛紛擲向了她。
爹可忍,娘都不能忍,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好欺負的,郝然順手操起腳下的一根木棍,胡亂的向他們摔打過去。
“快跑”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那群孩子拍著手叫著跳著,遠遠的擲完了手中最後一塊泥團,紛紛跑了。
“孃的,以為老子好欺負!”狠狠的丟下木棍,郝然後悔上輩子沒學雙節棍!別看郝然外表文靜,骨子裡卻有著山裡孩子獨有的粗獷和刁蠻。想當年,爬樹掏鳥蛋,下田捉黃鱔,和另一個山頭的孩子打群架,摸爬滾打,什麼沒幹過?
“然兒,然兒,你沒事吧!”聽到那群孩子起鬨亂唱,王世清艱難的起床走了出來,她此時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娘,咱們回家,然兒沒事!”每到冬天,孃的病就會加重,前世也是如此!郝然心疼的將她扶著:“您別起來,山風大,出來了小心凍了病情加重!”
“然兒,孃的心肝,都怪娘不好,拖累了你和你爹,才會被人欺負!”王世清傷心不已,這具破敗身子不爭氣,生下然兒後再沒有懷過孕,不能為郝用生一個兒子。沒有兒子的郝用被公爹要求過繼,沒有哥哥弟弟的然兒被人罵絕戶丫。
“娘,咱回去,權當是一群瘋狗在咬好了!”娘總是這樣,每當犯病病情加重的時候就意志頹廢,直說拖累了他們,甚至有幾次想要尋死以解脫。“娘,你要好好的養好身體,有娘才有家,沒孃的孩子像根草,更要被他們欺負!”
“好,娘聽然兒,孃的然兒越來越懂事了!”是啊,自己還活著,然兒就被人嫌棄被人追罵,自己要是兩腳一伸進了土堆,然兒還不被人欺負死!王世清摸著女兒的瘦小的頭,心都痛碎了!
“黃桷樹,黃桷丫,郝然是個絕戶丫,氣癱爺氣散家,這個禍害遭天殺!”郝然簡直醉了,這群小屁孩沒事整日裡圍著她轉幹什麼,一出門迎面遇上就開唱,就不能有點新鮮的兒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