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了。
封印漸成,那三名咒術師不知他與荊淼的底細,怕是想偽造意外,三人瓜分了幾大勢力的酬勞與人情。
一點封印的破損只能讓少許魔氣逃竄出,過不了許久就會因封印的加固而彌散,若不是此情此景,蒼烏倒是想誇獎一下那幾個咒術師對破壞封印多少的水準把握實在是厲害。
謝道很輕柔的碰了碰荊淼的臉,然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誰也沒有理,只是留下風刃保護著荊淼,徑直穿越過去。他走得一步很小,卻瞬間就走出很遠,縮地成寸不是什麼難學的法術,但如謝道用得這般尋常平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蒼烏微微嘆了口氣,默默蹲下身來修補地上的咒文,他這會兒也只能做這件事了。
沼澤不大,三名咒術師各自靜坐在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繭裡,靈力流轉,等待魔氣消弭的那一刻。
魔氣已經開始消退了,坐在木樁上的咒術師還未來得及睜眼,就感覺喉嚨一緊,睜眼只看見一個男人神色平淡的進入自己的靈繭之中,他心中尚有許多話想說,尚有許多疑問存在,卻只聽得自己咽喉骨碎的聲音。
謝道看著眼前這個青筋賁張,眼睛突出的咒術師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適,非要說的話,大概只是覺得對方的死相實在是有些難看。他嫌棄的撇過臉去,伸手沒入對方的丹田之中,將那試圖逃跑的小小元嬰輕輕一握,湮滅在了掌中。
人已經死透了,謝道的雙手還是乾乾淨淨的,靈繭也隨著主人的死亡而支離破碎。
謝道慢慢收回身體,筆直的站著濃郁的魔氣之中,輕輕甩了一下手,慢慢的往前走去。
還有兩個。
殺人對謝道來講從來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荊淼不在,他更不覺得有任何為難之處。
荊淼從不與他要求什麼,謝道一時也放不下面子說要過來幫忙,便整日跟著荊淼來此,暗地裡悄悄的看著他忙活。若是他沒有來,若是他不是日日都跟著荊淼……那今日荊淼豈不是就要命喪於此。
謝道這麼一想,心裡倏然就是一寒,殺意便又重了許多。
無論是誰想出的主意,其他人有沒有無辜的,也都跟謝道毫無關係,反正也沒有人考慮過荊淼是否無辜。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都不妨礙謝道想殺人的心情。
其他兩個倒是有所掙扎,不過對謝道來講也都輕鬆的很,連靈琊都未曾出鞘。
等最後一個咒術師的頭被謝道擰斷的時候,魔氣已經完全消退了,謝道簡單的喚出水來洗了洗手。他雖然沒有沾上血,但到底剛剛殺過了人,他不想用這樣的一雙手去碰荊淼。
謝道折返回去,荊淼身上卻已經覆上一層極薄的寒霜,眉眼如畫,也盡數封存起來了,而他身後倚靠的那塊巨大石頭已經完全結冰了。謝道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伸手去摸荊淼的臉,他一靠近,荊淼臉上的薄霜便化開了,肌膚好似又白了些,面上微微生紅暈來。
“阿淼。”謝道湊近了,將他整個摟在懷裡頭,“你怎麼這麼冷。”
荊淼還未完全清醒,低聲道:“好冷。”
謝道聽他說話,顯然是還有些知覺的,雖然心中慌亂,卻也稍稍穩定了些許,便從芥子袋裡拿出一件厚厚的披風來裹著荊淼,狂風驟起,便帶他回相思海去。
早在魔氣來臨之前,荊淼就已經昏迷了過去,那股寒意驟然升起,自內往外,淌過奇經八脈,徹骨無比,就好似墜入了冰窟一般。直至謝道將他摟住,那胸口的月牙墜子跟荊淼貼緊了,他方才覺到一絲溫暖,不覺伸出手去將謝道摟住。
然而寒氣暫緩,接下來便是頭疼欲裂,彷彿有什麼東西破出皮去,血淋淋的生長出來,痛的荊淼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又沉入虛無一般,既醒不過來,又無法完全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