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凌晨送別時練習生的隊伍浩浩蕩蕩,一路走來也是熱熱鬧鬧。大家雖然各自分別走向不同的路,卻是懷揣滿腔鬥志與激昂。四人都沒有想到,下一次離別到來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冷清和沉默。
令眾人驚訝的是,他們還是在途徑側門的路上,被坐在門外路燈下打遊戲的幾個粉絲看到了。幾個粉絲本是想要蹲守早起去教室的練習生,天未亮就帶著鋪蓋過來。
他們拖著行李箱走近時,粉絲們正埋頭忙於五排,有人擔心錯過自家哥哥弟弟走過,耳朵裡只塞了一隻耳機,因而也率先聽見夜色中越來越近的行李箱滾輪聲。
那位站姐困惑抬頭,只遠遠地看見有幾道人影拖著行李箱從月光下走來,卻看不清晰幾人的身材與面部輪廓。身旁有人抬起手肘撞她,口中連聲催促:「快快快,快來守塔,高地要被對面推平了。」
站姐保持眺望的姿勢沒動,口中喃喃道:「有人從基地宿舍樓的方向過來了。」
同伴一頓,凝神聽了片刻,不以為然道:「是基地裡的工作人員吧。這大晚上的,二次順位淘汰也還沒錄,怎麼可能會有練習生拖箱子出門?」
站姐心中贊同對方的話,頭卻仍舊固執地揚起沒有低下,彷彿不看清那些人的臉誓不罷休。眼看著自家高地馬上要被夷為平地,勝負心強的年輕女孩直接上手去拽站姐胳膊。
站姐被同伴拽得身體一歪,目光卻猛地停滯在遠處那六人的臉上。
同伴急躁開口:「我草倆門牙都被推掉一個了,你他媽還掛機——」
站姐猛然起身,一把搶掉她手中的手機,以更加急躁的嗓門吼道:「我操你他媽自己看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打遊戲?!」
剩下四人齊齊茫然抬頭,視線定格在夜色當中。一秒之後,先前還在暴躁喊話不要掛機的粉絲匆匆從地上爬起來,瞬間沖至鐵門前,雙手緊緊抓住鐵門上的鏤空欄杆,急得語無倫次:「我草,什麼情況?我他媽沒收到任何訊息啊!他們怎麼這個時間點拖著行李箱出來了?!」
剩下反應稍慢的四人也衝到門前,努力地睜大眼睛朝門裡望過去。最先聽到行李箱滾輪摩擦聲的站姐扯開嗓門喊:「程遲!祁緩!是你們嗎!程遲!祁緩!你們為什麼要拖行李箱啊!你們不要嚇媽媽啊!」
聽到夜空裡飄過來的喊話聲,六人不約而同地慢下腳步,轉身朝側門外看去。看清寥寥幾個粉絲貼在鐵門外面上不安而迫切的神情時,程遲與祁緩對視一眼,久久無話。
旁邊的同伴一巴掌拍在喊話的站姐背上,低聲罵道:「怎麼說話的呢?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兒子們都還沒說話,你就帶頭唱衰。」
身旁站姐一聲不吭,抓著鐵門欄杆緩緩轉過頭來,黑色的眼線已經暈得亂七八糟,在黑夜中看過去格外可怖。
同伴驚得肩頭驟然一縮,反應過來後幾乎驚呆了,「我草,姐妹你沒事吧?這就哭上了?不就是凌晨拖了個行李箱出來嗎?能有多大點事?」
站姐嗓音哽咽:「那你說。」
同伴稍稍定下慌亂的心神,轉頭看向門內仍舊站在百米開外的兩人,清清嗓子喊:「程遲!祁緩!你們媽媽讓阿姨問你們,你們是不是臨時有什麼事要出道一趟啊!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們一定要早點回來啊!你們媽媽和你們阿姨都會很想你們的!」
程遲和祁緩仍是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站在原地沒有動。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寂靜無聲的夜色裡,濃濃的不安情緒蔓延至門外五個粉絲的心房。此前還一口篤定兩人家中臨時有事要請假離島的粉絲,此時也焦慮地左右張望起來,試圖從身側兩個同伴身上獲取他們對自己那番猜測的肯定。
立在原地的祁緩笑著看向程遲,「我們現在已經再和粉絲互動,已經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