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東跑西顛一鬧騰,導致他身體很不舒服:“奴才伺候主子天經地義,你這是無理取鬧。”
葉思蕊原本還想罵他幾句,但感到一股溼漉漉的汗珠粘在自己腮幫子上,她伸手摸了摸祁修年額頭,掌心即刻沾滿冰冷的汗珠:“喂!你是不是要發燒了?”
“朕哪知曉你這狠婆娘在雞湯裡下了幾種毒,朕要是死了,寧可做厲鬼也得嚇死你……”
葉思蕊怔了怔:“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下毒為什麼不把我抓起來?”
“朕不是還未摸透你潛入後宮的緣由嗎?也未料到你如此心狠手辣……”祁修年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兩眼一黑昏厥在地。
“……”葉思蕊愁眉苦臉地蹲在祁修年身旁,臭小子就是嬌生慣養禁不起折騰,發燒而已嘛!你還給我暈倒?
葉思蕊把九五之尊像野狗一樣扔在路邊,然後走到不遠處僱了一輛馬車,再與車伕合力將祁修年拖上馬車木棚內,隨後一路顛簸著向榮德鎮賓士而去——
要說出城那關卡還真挺逗的,侍衛不但沒認出他們的最高領導人,還差點以為祁修年是攜帶瘟疫病菌之類的害人蟲,放行的速度那叫一個快,二話沒說開啟城門:快請吧。
葉思蕊緊張兮兮半天算是白費了,不由望天無語,通訊不發達的古代果真漏洞百出,否則他們走不出三步就得讓官兵當場拿下。
她歪頭睨了祁修年一眼,見他微微蹙眉,額頭沁著汗珠,唇邊有些發青泛白。她心裡揪了揪,撩起袖口拭著汗滴,朝轎子外喊了聲:“師傅,見客棧停停吧。”
……
距京城外最近的城鎮則是榮仁鎮,過了榮仁鎮的下一個城鎮才是榮德鎮。他們到達榮仁鎮已是晌午。車伕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人挺實在,收了銀子還幫忙把祁修年背上二樓客房。
祁修年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垂落在車伕身前:“嘖嘖,細皮嫩肉的,一看便是富家子弟。”
葉思蕊沒搭話,道了謝後與車伕一同下樓,隨後請來郎中替祁修年治病。郎中先是為祁修年把了把脈,不由為難地捋了捋鬍鬚:“這位公子恐怕是中了毒,而且好似並非一種毒引所致,若老夫能知曉乃哪幾種毒草藥便可替這位公子醫治,否則……”
“翠雀、毛茛、金蓮花、小花棘豆、毒芹,就這些。”葉思蕊看著藥方念出,神色平靜如水。
郎中眸中大驚,憤憤不平地拍了拍床板:“這些草藥都乃巨毒啊,是誰如此心狠手辣?!”
“……”幸虧她當初留了個心眼沒把藥方扔了,她抓草藥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說買點容易讓人點頭昏眼花的草藥,況且藥房的掌櫃也沒說這些草藥會致命啊。
“那他還有救嗎?”
郎中又捋了捋鬍鬚:“那要看用量多少。”
葉思蕊直接把藥方遞給郎中:“這就是當時配藥的名稱和分量,用老雞湯熬製了五個時辰,還有問題嗎?”
郎中眯起眼看了看處方,不由抬起眼皮打趣道:“若並非是你請老夫前來就診,老夫真會以為你就是那個下毒的兇手嘍,哈哈……”
是啊!有眼光,加十分。
待郎中配好了解毒藥方後,請葉思蕊跟他一塊去藥房抓藥。因為解毒藥與其他藥方不同,所以需要用專門的陰陽煎藥鍋反覆熬製,五碗水煎成一碗,一種一種化解毒性,急不來的事。
可葉思蕊現在比誰都著急,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救席子恆,但祁修年中毒過重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用蒲扇狂扇著爐火,希望那小子早點好起來,否則她的時間都耽誤在熬藥跑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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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
葉思蕊將剛煎好的苦藥湯子遞給祁修年,黑乎乎一大碗,祁修年從沒用過這麼大的瓷碗喝過藥,他端起碗邊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