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差勁的,一旦變換裝束,幾乎不會被人識破,除非各個都如祁修年那般精明。
當知府衙門前還清幽一片時,葉思蕊已鼓槌一揮,震得空曠的街道間頃刻沸沸揚揚。
官差哈氣連天地走出大門,頭也不抬便懶散開口:“□,伸冤的過幾時辰再來!……”
葉思蕊先是揚手給了官差一耳光,官差無端端挨一嘴巴立刻精神抖擻,剛要發飆便注意到眼前金燦燦的令牌,官差怔了怔,“噗通”跪地磕頭賠禮:“屬下,屬下見過巡查御史大老爺。”
“叫你們知府速速從被窩裡滾出來,本官不喜歡等人。”葉思蕊捻了捻假鬍鬚,官威架勢十足,隨後趾高氣昂地步入審案公堂。
知府聞得巡查御史前來,先是慌了神。隨後手忙腳亂換好官服,連滾帶爬奔出房門,他未走出三步已緊張得汗流浹背。巡查御史分明在牢獄裡關著,怎會又冒出一個巡查御史?莫非抓錯了人?
而當知府端詳過令牌後,醒悟自己真害錯了“李子恆”,則認為穩坐公堂之上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巡查御史席子恆,知府哆哆嗦嗦地跪地沉默不語,因為他大概已猜出八九。
本朝屬於公開審案的形式,百姓在門外可以清晰看到、聽到審問過程,見知府跪倒在地即刻引來無數雙好奇的眼睛。一時三刻後,公堂之外已擁擠得水洩不通。
葉思蕊廢話不多說,醒木重重摔落案面,一板一眼發出命令:“帶紅仙樓殺人案疑犯李子恆上堂,與知府對質!”
知府畢竟身經百戰,他故作鎮定地抱起拳:“回大人的話,這案子已了結,李子恆也認罪了。”
“本案疑點重重,知府大人斷案是否過於草率了?”
“下官愚鈍,請巡查御史略點一二。”
“本官沒空跟你兜圈子,等本官說完,你再辯駁。”葉思蕊緩慢起身,一雙眸銳利如鷹:“此案從一開始就是一樁精心策劃的陰謀,某位官員得知巡查御史席子恆便裝私訪,便在席子恆離開京城時蠢蠢欲動,先是安排一男子假扮富商接近紅仙樓的姑娘翠紅。至於會選中翠紅這條命,正因某官從老鴇子口中得知翠紅依仗紅牌,性子刁蠻目中無人。自從出現這名假富商要替翠紅贖身的訊息傳出後,翠紅更是變本加厲傲慢無禮,導致紅仙樓內所有人都排斥她,甚至恨不得她早點死。”葉思蕊從懷裡掏出第一份證物,她根據鞋印、指印大小基本斷出兇手體態:“兇手身高約七尺三寸,體型中等偏瘦,不會拳腳功夫。”
知府眸中大驚,因為他安插的假富商正如葉思蕊描述那般,不過這也不足為奇,也許老鴇子那老孃們說漏了嘴。
葉思蕊見知府面不改色,不由嗤之以鼻:“當晚某官灌醉賬房先生李子恆,在他酒中下了□,致使他三杯酒下肚便不醒人事,之後命家奴李小三將李子恆送入紅仙樓,也就是某官事先安排好的陷阱裡。”她舉起第二份證物:“字條中所寫:‘三聲鳥叫,鳥兒歸巢’。所指就是翠紅與假富商的接頭暗號,假富商告訴翠紅喜歡玩偷情,以三聲口哨為提示,便會開啟窗戶等富商前來廝混,一來二去也就成了習慣。當李子恆進入翠紅屋中後,假富商便吹哨向翠紅髮出暗示,翠紅見李子恆醉如爛泥便開啟窗戶等候假富商跳窗而入,假富商進屋後並未急於房事,先與翠紅小酌幾杯,偷偷將□放入翠紅杯中,翠紅喝了摻有少許□的酒自然感到不舒服,但也不至於昏倒,之後兩人上了床發生關係。在房事進行時,假富商欲用被子捂死翠紅,可藥力差了點火候,翠紅感到憋悶越掙扎便越清醒,所以大呼了一聲救命,而這一聲求救,幾乎被所有人聽到,假富商情急之下只能用力掐死翠紅,再將酩酊大醉的李子恆寬衣解帶壓在已死的翠紅身上,製造出李子恆先 奸後殺的假象,隨後由視窗逃之夭夭。卻不慎在窗沿與街道圍牆間留下幾枚腳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