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世上的事情千變萬化打不得包票啊。去吧,破了她的……讓她生米煮個熟飯,懷了孕跟她結婚了事,否則不安心。周圍多得是那叫人發毛的尷尬局面,本來親熱得手挽手,轉眼之間,男男女女翻了臉各走東西。矮仔但願自己的事不落於那般地步,他要與枝子順順利利地結合在一起白頭到老……
枝子說:“這種事情不透過爸媽不好,他們不說,也會不滿意的。”
“我們滿意就行。”
“能蠻幹嗎?”
“你爸媽不喜歡我做女婿又如何?”
“那我們就硬著了。這事兒暫時別幹,好嗎?”
矮仔瞅了枝子一眼,腮角氣鼓鼓的表示不高興要走。枝子拉住他,叫他別生氣。矮仔板著臉孔硬要她答應做那回事,要不從此分了,丟了以前的情份。
枝子眼眶一紅,扭扭咒咒的勉強答應下來,吳忠誠七纏八纏,兩人倒下床上便抱成了一團團……枝子嚇得顫顫抖抖,拼命低聲說要輕一些……千萬別在她那裡面放水,放了水就糟了,會懷著的……可是矮仔哪裡肯聽她的傾求,剛剛進去就如扣了板機打了一槍,自己都控制不住,像一頭烈馬在賓士。事後,枝子知道矮仔在她裡面放了水,哭了一夜,擰他的耳朵。矮仔置之不理,像豬一樣打呼嚕睡了,氣得枝子哭得更傷心。
矮仔離開家鄉,來爹爹坑築路打工掙錢。半個月後,矮仔收到枝子發來的手機簡訊,甜蜜地笑了,枝子果然懷上了孕。她要他回來抓緊辦理結婚手續,她準備好了一切嫁妝。矮仔於是趕回家鄉跟枝子匆匆忙忙辦完了喜事,沒跟枝子度完蜜月就繼續來了爹爹坑工地。他默默計算著枝子的孕期,將近分娩期間,他打算再趕回去照料她。想不到那一天工地上鋸倒了一株大樹,大家都是用鋼釺撅、掯、搬,矮仔卻用手去推,力圖將它推下山窩去,結果不留心砸住了他的手。人們趕來齊力抬起那大樹筒時,都睜圓了眼,矮仔的手碗沒有了,十根手指全被砸斷在地下。郭大平立即開車把矮仔運到縣城醫院,給他止了流血,處理好殘了的手。矮仔嚎嚎大哭,呲著牙齒,咬得嘰嘰響。
矮仔心想:人斷了手碗就等於鳥兒失去了翅膀。
他失望了,說話的聲音低了,那先前爽朗的笑聲就成乾乾的啞笑,眼睛裡多了一片陰雲。他想起痴於他的枝子,胸窩裡彷彿在流淌著一股冰涼的血,最後在那裡凝固。他的五臟六腑在絞痛。
矮仔這時後悔自己不該那般使枝子懷上孕,害她一生。即使不死,這樣活著對枝子有什麼用,兩手殘了,還能做些什麼?白白地坐著讓枝子餵養?唉,都怨自己太自私了,為什麼要這麼早讓枝子做了少婦?若沒跟她做那事,若沒跟她結婚,那該多好。枝子已經在盼著自己回來,她那大肚子挺得一定很高很高了,一定走路吃力了。
矮仔有一夜夢見了一隻蝌蚪,蝌蚪的肚子破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光赤赤紅潤潤的嬰孩,快步向矮仔撲上來,聲聲地叫:“爸爸!爸爸!”矮仔抱起美麗的嬰孩,著急地問:“誰是你的媽媽呀?”嬰孩子指指那蝌蚪,蝌蚪一會兒變成枝子,枝子更加顯得豐滿了,容光煥發。
從此矮仔白天一個人總在呆愣,夜闌人靜時就哭鼻子。
劉福祥主動跟矮仔睡在同一只營棚裡,因為矮仔的殘傷未愈,晚上屙尿拉屎不會解褲子。有回劉福祥幫他解褲釦子屙尿,把他那東西掏出來任他去屙,結果屙溼了褲子,原因是沒法把那東西抬起來。劉福祥替他去抬,他怕羞,站了半天屙不出一滴來,結果只好讓劉福祥走開,屙溼褲子也無奈。
終於待到了一天下午,工地上的夥伴替矮仔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說枝子當日生了一個兒子,要他回家。夥伴們都著急得流汗,因為矮仔出事後一直瞞著家裡,要大家保密,難免對枝子及家人造成恐慌,尤其是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