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
“對啊,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岳父大人會用”長治久安“來為你們四個孩子取名,偏忘了國泰民安呢?”長安、治安、久安、小安,呵呵,真是不費腦筋。
“要你管!”長安哼一哼,因為容易記嘛!
“不要我管?那我該管些什麼?”他哈哈大笑。
“管好你自己啦!”長安突地眼前一亮,“唐大哥——”
“嗯?”他繼續笑。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孩子,你會取什麼名字?”擁有一個她和唐大哥的孩子,一直是她的夢想。
聽筒那端的笑聲頓時止住。
她不由得咬一咬下唇,有一些揪心。
“長安,這件事以後再談好嗎?”
“我只是開個玩笑。”她勉強提起笑容,任握著話筒的手輕輕顫抖,“唐大哥,要不要我念書給你聽?”
“好呀!”聽筒的那端,話語如常。
她從桌下隨手摸了一本書出來,看一眼書名,“這是一本愛情小說,想不想聽?”
“念來聽聽吧。”他不在意地一笑,絲毫不心疼昂貴的國際電話費,
“哦,這個愛情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隔了萬里之遙,他和她,由著一根細細的電話線,緊緊連在一起。
連線她和他的,依舊是她柔柔的嬌語,清靈靈的淺笑——
第七章
三個月後,唐沂泱才離美返家。遲歸的原因,自然不外乎公事。
長安未疑有他,一切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軌道——他上班,她收拾屋子、縫她的布娃娃;他回家後依舊加班至深夜,她默默地陪在他身旁,不時地替他端茶、送消夜。日子平平淡淡,卻過得開開心心。
但回來後的他,卻開始有了變化。
時常發怔、時常煩躁、時常失眠。
她一切看在眼中,問他原因,他還是搖頭,照舊推到公事上。可偶爾望向她的視線,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偶爾兩人的細語交談,也多了一分欲言又止。
漸漸地,兩人的相處模式出現了一點變化。
他不再在上班時間與她熱線聊天;他不再將公事帶回家,而改在公司加班至深夜;他不再無時無刻纏她鬧她,而開始靜靜擁著她;甚至,他最為迷戀的那嬌語淺笑,也引不起他絲毫的注意力,無法將他從沉思中拉出來。
唯一沒變的,是他的熱情。
他依舊會同她熱情纏綿,依舊會突如其來地將她扯入無邊無際的激情中,依舊會不時地故意惹她意亂情迷,一樣的狂野激情,只多了一點點無法言表的絕望。
為什麼絕望?
她將所有的疑問壓在心底,依舊做她的谷長安。
唐大哥不想讓她知道的,她便不去知道,哪怕心底已有了幾分的明瞭。
一切,隨他吧!
平靜無波的日子,似河水,悄悄來到了冬天。
依照往例,每年冬至,唐家人宅總要聚會一番,慶祝今年的業績,順便對明年做一番小小的規畫。
今年自然也個例外,且聚會的日子提前了許多,才十一月,唐夫人便打了電話,要兒子週末回大宅。
自然,她也必須一起回去。
寂靜的夜晚,再也沒白天時的笑語喧譁,濃濃的夜幕籠罩住大地;寬闊的樓間長廊裡,赤腳踩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是刺骨的冰冷,卻微微撫平了她有些焦躁的心。
今天除了他們,並沒有人來唐宅參加晚宴,包括唐氏姐妹,晚宴上只有唐氏父母、她和唐沂泱,甚至,進餐時沒一個人說話,大家只是安靜地享用著各色菜餚,品著美酒,安靜得令人詭異。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