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向我表白過,可是我說我不想談戀愛,後來有介紹其他女生給他,他說這是要答謝我的。反正他家開西式點心坊,這些是賣不完的,就順便拿給我了。”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答謝需要這麼殷勤,三天兩頭地送嗎?他該孝敬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媒人吧?小呆瓜!
“他沒必要騙我啊!”言子茗偏著頭,想不通賀大哥為什麼要這麼說。
可憐的小子,用錯方式追女孩子了,照他這樣追求,暗戀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成效。因為她就是那種腦袋瓜呈直線思考,單純得不會拐彎的人。
賀品遙咬了口“火山孝子”朝貢上來的藍莓派,目光移向電腦螢幕,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與她繼續爭論。
“咦?賀大哥,你手怎麼了?”她盯著他握滑鼠的手。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手背上有一片燙紅痕跡。“沒什麼,剛剛倒水時,不小心燙到的。”
“怎麼會沒什麼!”她不苟同地低嚷,堅決找出醫藥箱,抹上藥膏。
“茗茗……”
她不理他,抹完一層,再一層。
“茗茗……”
她還是當沒聽到,抹完藥,拿出紗布,很專注、很慎重地繞上一層,又一層,再一層,還一層——
他在心裡數著她到底捆了幾圈,看著手上厚厚的紗布,連他都懷疑,他到底是骨折、重度傷殘,還是肌肉組織嚴重壞死?
呆呆看著疑似重大傷殘、令他覺得全然陌生的手三十秒後,他愕然失笑。
“茗茗,我這只是輕微燙傷。”很輕微、很輕微的輕度燙?呃,其實他覺得連“傷”這個字眼都不必動用到。
“可是燙傷就會起水泡,起水泡就會破皮,破皮就會細菌感染,然後、然後你知道嗎?細菌感染是很嚴重的一件事,你沒看新聞嗎?很多人就是這樣,小傷口輕忽大意,最後造成蜂窩性組織炎,然後要截肢……”說到最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蓄起水氣。
“截、截肢?!”他被剛入口的咖啡嗆了好幾下。
他不過小小被熱水燙了一下,就要截肢?
他嗆咳著,哭笑不得。
她的樣子……好像快哭了,眼淚蓄勢待發,隨時都有可能滾出眼眶。
“好好好,茗茗說怎樣就是怎樣,我包著好不好?茗茗不要擔心。”
“真的嗎?”眨眨眼,再三確認。
“真的真的!”她愛怎麼包就怎麼包,就算她現在打算將他的手打上石膏,他也絕對不敢有第二句話。
她總算放心地露出微笑。“那我明天來幫你換藥?”
“換藥”耶!她大小姐居然用到“換藥”這兩個字。
“是是是。”不敢忤逆皇太后懿旨。“那現在,你允許我用手拿課本,教你一點點、一點點的微積分嗎?”
就算被截肢,他也不想再看到她被當了。
“那你不要太勉強,手痛的話要說哦。”
“好。”他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口氣應允。
這段時間,她只要沒課,幾乎都是待在這裡,讓他幫她惡補課業,抓重點讓她讀,能教會多少算多少,拚老命把她的成績拉上來,免得……老是拿那種讓人想不當她都為難的分數。
教到一個段落,他看看時間,該去接女兒下課了,依照往常慣例,順口問她:“晚上一起吃飯?”
意外的是,她回絕了。“今天不行,和同學約好吃飯。”
收拾桌面的手一頓。“那位蛋糕同志?”
她呵呵輕笑。“對呀,他說他不太會追女生,要我教他。”
教個頭!人家這是聲東擊西,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品遙張了張口,卻選擇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