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沒有!
推開門,客廳裡,沒有!
臥房裡,還沒有!
到處都沒有!
青珞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可是很快的,他就像被打了一鞭子,激靈一下跳起來,衝出門去。
花廳依舊是輕歌曼盞,紙醉金迷,青珞逢人就問:「你看到阿端了嗎?你看到暖音閣住的林公子了嗎?」「你看到阿端了嗎?看到林子驄了嗎?」
路過的人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可是青珞卻只注意到他們的嘴,看那嘴裡吐出「沒有」兩個字,就失望的將人推開。
他從一雙又一雙人影跟前走過,詢問漸漸變得盲目而機械,他已經分辨不清這些人的臉,只看到一張張相似的嘴唇做出同樣的翕動,腦中一片木然。
忽然,眼前一個人驚聲尖叫起來:「青珞,你這是……」話未說完,他已經笑了起來,指著青珞,笑得彎了腰。
青珞一震,這人,是錦心!
錦心還在笑:「哈哈,你看看你的樣子!哈哈,你是剛從煤堆裡爬出來是不是?你居然這樣也敢出來!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青珞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失措地摸摸自己的頭臉,可摸能摸出什麼來呢?
那錦心又已轉到了他的身側,這一下笑得更大聲:「你那後面……那後面破了,屁股都露出來了,你也不遮掩遮掩!」說著,他伸手去抓青珞後面的衣襬。
青珞嚇得慌忙跳起,雙手掩住臀部。他向周圍看看,才發現,原來身邊已經聚集了那麼多人。
這些人中,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他們都在看著他笑。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笑聲,笑他的傻,笑他的笨,笑他的痴心妄想。
青珞失措地站在那裡,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笑聲淹沒了。
原來林子驄當初找到我,是為了阿端。
原來他懲治謝掌櫃,不是為了給我出氣,而是替阿端抱不平。
原來他不肯碰我,不是面嫩,也不是重視我,而是他根本對我無意。
原來他為我治病,只因為我是阿端的哥哥。
原來……
原來自始至終,他的目標只是阿端!
原來我不過是他接近阿端的一座橋,過了河,這橋就可以拆了。
我真是傻子啊!
用了好久,青珞才能將這些個前因後果想明白。他坐在暖音閣的地上,看著四周熟悉的門窗傢俱,卻總有種隔著一層煙霧的茫然之感。與林子驄相處的日子一點一滴在心裡淌過,只笑自己傻得徹底。其實自始至終,林子驄都沒對他有多好,只是他自己編織了一個夢,一頭扎進去,不願醒來。
這麼說,林子驄是帶阿端回京城了,他看來身分不低,想來阿端跟著他定能過上好日子。
可阿端是怎麼知道曹員外的事呢?
對了,小九最是機靈,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小九為何要把我關起來?嗯,他以為我也要害阿端呢,誰讓我口上答應了「老爹」。
呵呵,你們都是好人,只有我是狼心狗肺的哥哥、不折不扣的壞蛋!
想到這裡,青珞居然自顧自地笑了。
「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推開。「老爹」滿面怒容的闖進來,一把抓住青珞的衣領,將他提將起來。「我問你,阿端呢?他是不是跟人跑了?」
顯然,風聲也傳到了他的耳裡。
青珞把那封信給他:「這是他留下的話,你自己去看。我不識字,你總識的。」
「老爹」看了信,反手一記耳光抽在青珞臉上,怒道:「不是讓你看好他麼?你讓我怎麼跟曹員外交待?」
青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