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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古玩店的謝老闆在逼迫自己的時候,彷彿就說過這樣的話!
阿端忽然抬起頭來:「你是說,別人會因為我哥哥的關係,看不起我,是不是?」
林子驄又幹咳了兩聲。
阿端道:「可是,就算我哥哥不在,我出身錦春園這件事,也是隱瞞不了的。只要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到時候,你準備怎樣?」
林子驄柔聲道:「你想得太多了。你這般清秀乾淨,誰會把你和這種地方連到一處?」
阿端這回卻固執得緊:「萬一呢?」
林子驄臉色一變,這種「萬一」是他絕對不願看到的,他執起阿端的手,道:「你放心,真有那時,我定然護著你,不讓你受一絲傷害。」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阿端卻彷彿絲毫沒有感覺到,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要回去洗衣服,天黑就看不見了。」
輕輕地把手抽出來,轉身離開。
「阿端!」
阿端身子震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反而走的更快了。
望著他的背影,林子驄心裡忽然一陣焦躁,真要將阿端留在身邊,只怕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
大夫開的藥很有安神助眠的功效,青珞吃了藥,頭腦漸漸昏沉,林子驄送阿端離開不久,他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月上中霄。
他坐起身,直覺地往書桌那邊望去,只見林子驄倒在躺椅上,和衣而睡,身上一張被子也沒有。
這人難道也想嚐嚐風寒的滋味?青珞暗暗皺眉,拿起身邊的毯子,悄聲走過去,小心的給林子驄蓋在身上。
他站在那裡,細細打量這個熟睡的男子。若在平時,他是決不會這樣的——倘若被林子驄發現,自己豈不丟死人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他英挺的眉,看他筆直的鼻樑,看他薄如刃的雙唇……仔細一瞧,這人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呢。
目光就停留在那唇上,逡巡不去。說起來,林子驄包下他這麼久,兩人非但沒有過肌膚之親,連一次親吻也不曾有過。
那兩片薄薄的嘴唇親上去又是什麼感覺呢?想著想著,青珞就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乾燥,忍不住就往那兩片唇上貼了過去……
眼看四唇就要相接,青珞卻猛地停住。
他忽然想起,自己現下患了風寒,倘若傳給了林子驄可怎麼辦?
可是,那薄薄的嘴唇真是誘人呢。
於是,他輕輕撩起衣襬,蓋在林子驄的唇上,隔著衣襬,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明明只是親到了棉布,青珞的臉卻紅了。他暗罵自己沒出息:青珞,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什麼世面都見過了,親個嘴兒還臉紅什麼?
看那書桌上油燈兀自點著,想走過去將它吹熄了,腳下不留神踢到什麼東西。低頭看時,卻是一個紙團。
這才發現,桌上、地上,扔了不少這樣的紙團。
他輕手輕腳的將紙團展平,見上面寫滿了字跡。
他不識字,所以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一首求偶不得的情詩,只道是做生意用的諮文信件。心想林子驄一定是生意上遇到了麻煩,心情焦躁,才會把這些東西扔得到處都是。等他明天氣消了,怕不好找。於是將紙團逐個撿起,一張張地鋪平了,壓在書桌左手那一摞書的下面。
這一番功夫做完,頭又有些暈了,青珞暗叫不妙,連忙回去床上躺著。心裡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這病加重了。
如果青珞讀一些書,就會知道世上有個成語叫「事與願違」,可惜他不懂,他只知道,這老天總是變著法兒的跟他作對。第二天起床,他的病果然又反覆了。
林子驄氣得跺腳:「什麼名醫,一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