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還正好有應酬,很晚才回。回到家看到門口一團東西,嚇了一跳,仔細瞅才瞅出是你,你睡著了。我又驚訝又歡喜。把你抱進屋,你醒來後,說,突然想我了,很想很想,就來了。結果就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你又走了。我當時真的感動。可惜時間不會重來,要能夠重來,我怎麼也不會辜負你。
語聲抿出一個傻笑,頓了頓,說,都過去了,我現在只為別人。
陳劍點了點頭。有電話進,他去接。
再進的時候,她聞到一點菸味。看他表情,仍很平淡。
“有事麼?有事你回去吧,我會叫護士的。”
“不要緊。”
語聲想了想,說:你那個事怎麼樣?
“比想象中好。原始碼檢測沒有問題。”陳劍笑了笑,說,你別擔心了。
語聲知道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他不想讓他看他的虛弱。
回到酒店已是午夜時分。他給她倒好水,布好藥,蓋好被子,才走。到門口,又轉身說:晚上要難受打我電話。
他跟以前一樣,無微不至,不因她心裡有別人而芥蒂,她的胸內又滾了下。
陳劍他們的美國行還是頗有成效,官司似乎不算太一邊倒。這跟他們用的策略有關,“用美國的方式打美國人的官司”,請的是美國一流的律師事務所MUF。根據他們的觀點,雖然爭取和解是解決爭議的辦法之一,但是作為被告一開始就提出和解會在談判中處於不利地位,所以,星辰先是以強硬姿態對待,反告SK的某些私有協議有違競爭法。而後根據訴訟情況靈活機動應對。在國內則採取“外鬆內緊”政策,取得輿論正面支援,宣告星辰一貫重視智慧財產權云云,內部卻集中火力奮戰。
原始碼的檢測沒有發現侵權,這為兩家對話提供了相對平等的平臺。
一天晚上,陳劍他們和律師商議回,陳劍過來看語聲,語聲已無大礙,陳劍仍讓她吃了藥。語聲問進展情況。陳劍跟她說了實話,情況比先前好很多,不過,對方談判條件依然苛刻,要麼8000萬美金的賠償金,要麼放棄高階市場,並且保證永不進入北美市場。
“這麼苛刻?”
陳劍點了點頭,說,強弱有別,我們沒有發言權。
“怎麼辦?”
“儘量壓錢吧。後面那兩項條件要答應了,這企業也沒什麼辦頭了。”
語聲沉默了會,說,錢,有麼?她知道這次的訴訟費本身就非常高,而且,因為官司,星辰好幾個產品的銷售都受到了影響,陳劍手頭應該不會寬裕。
陳劍沒回答。
語聲說: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借,史若吟跟我說,她願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必須靠女人才能做出點事?”陳劍騰地站起來,截住她的話。聲音很激昂。他一般很少發火。
我。語聲看著他,說,我只是擔心你。
陳劍眉宇神情才緩和下去,說:我會有辦法的,語聲,我會有辦法。
“我知道。我相信。”語聲輕聲安慰他,瞭解他的焦灼,可他的辦法又是什麼?
第4日,陳劍他們去紐約拜訪一家有過合作的企業,希望能夠得到對方支援,出庭作證。語聲沒跟去。在酒店拿張旅遊地圖看,準備去見識一下漁人碼頭和金門大橋。
坐旅遊車去。發現行車路線居然經過馮至鳴住處。猶豫一陣,她讓司機在前方停車,而後慢慢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不夠死心,她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去了。
古老的大鐵門居然沒鎖,透過門縫,語聲隱約看到一個女孩子走動的身影。
心上也不曉得具體漫過什麼滋味,但其中一個一定屬於好奇。她對馮至鳴金屋藏何種“嬌”分外好奇,好奇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