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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笑,裝什麼神秘。稍等了,我換下衣服。
至鳴關了自己的門過去,不久她開門了。甫開的時候,臉一陣錯愕。
他自顧進去,帶上門,說:很驚訝?
她好久才緩和,做個手勢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想知道還不簡單?
她垂下頭,說:你想怎樣?
他靠近她,靠得很近,幾乎要貼身,她往後縮,他一把抱住她。她掙扎,說:你想幹什麼,我會叫人。
他說,這房間隔音效果還好。你叫吧。
她說你無賴。
他抱了她,很享受懷裡的小身體,閒閒說,在你眼裡,花花公子就這麼無賴吧,我不想讓你失望。
她虛弱地說:你要幹什麼?
他才放開她,說:一起吃個飯,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斜眼看他,簇著眉。像在思慮什麼。良久,說好吧。很無奈的,就像被劫持。
就在飯店用的餐。
她點菜,看他一眼。他說盡管報復我。
她眼光回到選單,點了幾樣素淡的小菜。合上,交走。
他說為我省錢。
她說不喜歡浪費。那些魚翅鮑魚從沒覺得有什麼好吃。又抬起頭,說,你們不一樣吧,為了面子,也要點一堆,寧肯扔掉。
他說你有偏見。
她也似無與他對話的興趣,直接說:什麼事說吧。
他說:想與你交往。
她嘲笑說,交往是什麼?光明正大地供你玩樂,而後在可預見的將來拿一筆錢滾蛋?
他說,如果是這樣,很受侮辱嗎。可是,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多清高。聽方圓說,她老公陳劍天天去見你,你跟別人的丈夫在一起的時候,想過別人的痛苦嗎?打著愛的旗幟,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傷害嗎?如果是那樣,不如像我那麼無恥。我想要你,就直接說。
語聲難以忍受。渾身不自禁地打冷戰。她咬了咬唇,沒有回擊的力量。的確是了,自己是卑鄙的無恥。
他看著她,遞給她水。她不看他,喝一口,又神經質地放下。
他忽然很難過,她這個樣子,總是對那份感情那個人念念不忘。他也無法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只是他不希望看到她在他面前為別的男人黯然神傷。
過一陣,她抬起頭,眼神很無助,說: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去可以嗎?
他說不可以。
她猝然站起來。他拉住她,笑著說:你走不了。
她憤然說,你幹什麼,我做什麼事要你管嗎?
他說:你以為我願意?你以為我想找你?我壓根就不想遇見你,你不知道我最近多煩,你為什麼惹我,為什麼要深入別人的生活,你抽身而走,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可是一切都發生了,在別人那裡。
她愣一愣,說,你想怎麼樣?你沒吃虧?
吃虧?你怎麼知道我沒吃虧。如果不知道那種身體的感覺還好,知道了要生生忘懷,你以為容易嗎?不錯,我一點都不瞭解你,你也不瞭解我。我們心靈互相陌生。可是,我們的身體就像兩個好朋友,他們渴望親近。我的身體一直跟我說,想念你,不,想念你的身體,他讓我去找他的夥伴,我才來的。你的身體從來沒想過我嗎?
從來沒。她斬釘截鐵說,說完,嘴唇卻顫了。
他笑,說:我的要求一點不過分。沒想要你的心。就想讓他們彼此親近。
服務員上菜了。她抽了他的手重坐下。
發呆。
他說吃點東西。
她就吃一點,又呆。
他給她餐盤夾一點。自己從來不是個能體諒別人的人,但現在,居然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