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她很瘦,不想看她鬱鬱寡歡。
沉默地吃了很久,她抬起頭,說:你的建議我是不答應的。你在西方住久了,可這裡是中國,我向來是主張靈肉合一的。如果我曾經冒昧地打擾你,給你留下一些後遺症,我道歉。非常對不起,我那時太亂了。
你很愛他?他說。
她遲鈍了一陣,還是點頭了。
他又覺得非常難過。
良久,擺著手,笑著說:那麼,很遺憾。他們處得那麼好。
她忽然笑:挺煞有介事的,你有時還挺可愛。
他挑眉,說,難道你跟別人都很好?
她有些尷尬。
他說,至少我沒有過。
餐畢就告別了。他去公司。高層連夜開會。商量如何競標。
會開得晚,本想就近住。躊躇一陣,還是回了。
一早就神經質地醒來,想了想,是擔心語聲退房。她不是要去昆明嗎?自己還貪心想見她一面。他電話過去。也不管她是睡還是醒。
好久,她接過,沒有聲音。卻清楚聽到她有些混亂的呼吸。
你怎麼啦,還在睡嗎?
她說哦,是的。鼻子塞住似的嗡嗡的。
他說好像感冒了。
她說沒事。
他說你把門開啟,我過來。
她說真沒事。
他說那我叫服務員。
她開了門,穿了睡衣,頭髮蓬蓬亂,瞥他一眼,歪了嘴,很煩的樣子。而後轉身往回走,倒在床上。
他看她臉頰潮紅,一摸額頭,有些汗溼的燙。說發燒了。連忙打電話到服務檯,吩咐買藥及拿來溫度計。
他灑過水銀,要將溫度計塞她腋下,她說我自己來。他說你我全看過,不需要害羞。她臉燙了下,他已經解了她睡衣的兩粒紐扣,將溫度計塞過去。倒也沒其他唐突的舉動。而後扣好。
是發燒,38度。
他倒了水,稍涼一會,給她喂藥。
坐床沿,手託她後背,將水杯給她,很專業。她心裡暖一暖,說謝你。他說今天不走了吧。她驚疑,你怎知我要走?他說人用心起來什麼事不知道?她就不說話。他將她的髮絲拂到後頭,說,好好躺著。歇一天,身體就好了。沒想到自己也會溫柔,他有點納悶。
她側過身,背對他。
過一會,他忽然看到她肩頭聳動。便去扳她身體,她犟著不讓,還是他力氣大,把她的身體轉過來了,她淚眼模糊,原來在哭。
他說,我怎麼理解,不會是被我感動的吧?便去撫她的淚,她甩他的手,他說力氣還很大,哪像生病的。乾脆湊過去吻她的淚。
她說不要啊。你不要流氓。
結果可想而知,刺激他的後果只會更難堪,他滑下去吻她的唇。很輕柔地輾轉,她忽然安靜下來。
停下來,他拍拍她臉頰,說:失策,沒刷牙吧。
她臉脹得通紅,咬牙切齒說:活該。我希望嘴裡的病菌把你傳染。
他笑著說:求之不得。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病,還能比賽誰好得快。
語聲看他狡詐的笑,忽有點迷失。他身上有草木清冽的氣味,笑容懶懶散散,有一種幽暗的魅惑,像漩渦似的,讓人想接近再接近,一睹真面目,結果先就在漩渦中淹死。
看我?他挑挑眉,在你眼裡90分的花花公子,我想知道那10分丟失在哪裡?
她抿嘴笑,說,你一直很自負嗎?
他說我還有很多優點沒展示出來,恐怕100分打不住。
她說,這樣狂妄,先就扣10分。
他說,我不虛偽而已。
又說,逗你了,你給我9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