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這次,到我打斷了空的話了。什麼叫“我死了,對所有的人都是好的”?最起碼來說,對我就是不好的。你死了,我會傷心,我不知道肝腸寸斷會是什麼樣的滋味,但是,我想,我會心痛得要死。
“澄跟我說,是我上輩子修了太多的福分了,所以,這輩子你才會對我這樣好。雖然說得有些無稽之談,但是…你蘇小凡對我的好,我凌空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的…”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為什麼要說得這樣生離死別的樣子?我討厭這個樣子,我討厭!
二百九十六 我不後悔
上帝果然一直都是不怎麼偏愛我的,所以,即使是最後的時刻,也並未給我留下太多的時間。
空跟我說,他對不起我。因為,他總是沒有給我好臉色看,因為,他總是選擇忽視我對他的好,總是讓我流淚,總是讓我傷心,總是讓我為他而難過。
空還跟我說,若是他死了,就不要再留戀他了,要回家去,回自己真正的家去,要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因為,豬是沒有那麼多煩惱的。
可是空你知道嗎,因為遇到你,所以我才會有這麼豐富的情感。我從來都不後悔遇到你。因為遇到你,所以才讓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總在想,在千年的洪荒當中,是冥冥的天意讓你我相遇。無論是緣分還是命運,這都是那樣難得的事情。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世的擦肩而過。那麼,我們上一輩子,到底為彼此回過多少次頭,才換來如今的相遇?
只是,這相遇是那樣的短暫。其結束,更是那樣的殘酷。
我就親眼看空著,看著空在我的面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的臉龐,安靜得彷彿熟睡的嬰兒那般,讓我不忍心去打擾他的美夢。
我的懷裡,還感受著空的氣息,是那樣的真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空就這樣子在我的面前死去了。叫我如何去相信,叫我如何去接受?對不起,我無法做到。
我想,空是因為太累了,所以才睡著的,所以,他才會對我說的話沒有回應的。
只是,無論我再如何催眠我自己,空的眼睛始終都沒有睜開。
我費勁力氣地揹著空,費力地出了那個房間。
我聲音沙啞地對著仍在與御林軍打著的默子子大聲喊叫,讓他過來救空。
皇上仍兀自坐在那間房間裡,對我的動作充耳不聞。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聲音還是因為其他的方面,總之,那些御林軍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了。
默子子過來了,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默子子的身上。
只是,當默子子把完空的脈之後,只是對著我無力地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地看著默子子。不是說,是怪手神醫的徒弟嗎?為什麼不能將空給救回來?
一個人怎麼能夠這麼容易就死了?尤其是空!他是空,他不是別人。空那樣強悍,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只是,蘇澄走了過來,沉默著看著空和我。
樓竹和易黑也走了過來,同樣地沉默著。
“你們說話啊?你們告訴我,空還沒有死,空只是睡著了而已!”
許久之後,蘇澄拍拍我的肩,說,“小凡,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承認空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蘇澄說完之後就沉默了。他的沉默讓我害怕,我害怕沉默。
一個小時前,一條還如此鮮活的生命仍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還對著我講了好多他以前從來都不會跟我講的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