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廝……你遠離他一些比較好。你如今年紀不小,也該早日成家立業,到時候也好將阿良接出宮照料,府上沒個主母終是不行的。」晉王的目光望向了趴在桌案上的傅生,有些嫌棄。
溫澤明白晉王的意思,莫名耳垂一燙,「我知道的。」
晉王走後,溫澤去叫醒了傅生,此時的傅生彷彿真的才悠悠轉醒,他迷著朦朧的桃花眼,站起身之際,身子一晃就趴在了溫澤肩頭,唇貼近了他的耳,「阿澤,我沒醉,我是當真高興。是為了你高興,你又能重新站起來了。」
傅生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沒給溫澤推給他的機會,像只八爪魚一樣,將人抱了個死緊。
「阿澤,你不知道,當初你被人抬回來,郎中都說你要死了,我那日潛入太醫院黃老頭那裡去偷救命藥,差點就被逮著呢。好在……你挺過來了,阿澤……這幾年,我甚是想你。」
低沉,且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盪入耳蝸,溫澤身子徹底僵住,他曾經備受京城貴女追捧,但被男子「吐露衷腸」,還是頭一次。
「傅生!你給我站好!」溫澤低喝。
趴在他肩頭的人卻撒嬌了,「我不!腿軟了站不直,反正阿澤你的腿就快好了,讓我趴會又何妨?」
溫澤惱羞成怒。
他這是算被調戲了麼?
可他卻不忍心直接將傅生推開。
他記得昏迷的那些日子,有個聲音時常在他耳邊迴蕩。
他說,「阿澤,你一定要挺住,你若是死了,我就殺光了那些人替你報仇。」
「阿澤,你怎麼還不醒?你再不醒,薔薇花就要謝了。」
「還不醒?再不醒信不信我親你!」
那日他是當真被嚇醒了,他醒來時並未見傅生蹤跡,他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以至於在夢裡產生了幻覺……
此刻回過神來,溫澤有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但同時心頭微暖,他冰凍了數年的心扉,像是被人點了一盞燈籠,給了他一束光。
溫澤語氣緩了緩,「行了,你別鬧了,我讓人送你回伯府。」
傅生不依,將溫澤抱的更緊,「不回去,我今日就待你這兒了!」
溫澤,「……」
無計可施,溫澤只能伸手,隨即力道適中的劈在了傅生的脖頸上,將他擊暈了過去。
溫澤將人扶著坐下,此刻兩人靠的極近,溫澤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傅生的臉上,他的容貌是俊美中的帶著一絲媚,此刻粉顏桃腮,紅唇輕啟,吐氣如蘭。
溫澤當即離開視線,有些狼狽的突然轉身,沉默稍許才低喝,「來人!將傅家的僕從叫來,讓他們將傅世子好生帶回去!」
言罷,溫澤頭也沒回,若非傷腿未痊癒,他必定健步如飛的逃離。
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女子了麼?
他方才竟覺得傅生……秀色可餐?!
溫澤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了!
傅家的馬車剛剛駛離王井衚衕,躺在裡面的人忽的睜開眼來。
傅生的唇悄然勾起。
阿澤起碼不厭惡他。
如此甚好!
傅家的小廝按著此前的計劃停下了馬車,隔著一張絨布車簾,恭敬的對裡面的人道:「世子,夫人交代過,讓您今晚放心做自己的事。」
一隻素白的手掀開了車簾,傅生走了下來,桃花眼映著燈籠光線,裡面華光異彩,「你們後半夜再過來接我,記住了,不得讓任何人察覺。」
小廝應下,「是,世子。」
夜幕降臨,溫澤洗漱過後,便照常服用黃太醫開的湯藥。
他的腿如今已經能夠走路,故此,溫澤對黃太醫的醫術更是深信不疑,每份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