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想要什麼賢良淑德的頭銜,恨不能將後院那些妾室,一個個都發賣了,庶子庶女也一個不留!
陸常山閉了閉眼,對顧氏只想眼不見為淨,「詩雨變成如今這樣子,還不都是因為你!但凡她能有淑媛娘娘半分沉穩,她也不至於充入掖庭。」
顧氏不允許任何人說自己女兒半點的不是,她眸光狠惡,卸下了賢妻良母的一切虛假偽裝,「老爺,你現在知道一口一聲外甥女了?別忘了當初溫家是怎麼敗落的!」
「你閉嘴!」陸常山像是被人揭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忽然惱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顧氏臉上。
「啪!」的一聲,顧氏身子不受控制的再次跌倒。
就像是卑賤的茅草,無枝可依。
身為主母,以往,只有顧氏欺人的份,此時此刻,她一手捂著臉,一手撐著身子,抬眼望著與她結髮的夫君,她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陸瑤呢!
五年前,陸瑤慘死了,可好歹她得到了溫大將軍的半生溺寵。
「陸常山!你打我?!」顧氏表情猙獰,「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嫡親外甥女?陸瑤,她是你親妹妹麼?陸瑤是狐狸精,陸瑤的女兒也是!你說我荒唐,那你自己呢?!」
陸常山的臉色瞬間煞白,顧氏剛爬起來,他又抬腳踹了下去,彷彿被人揭開了滿目瘡痍的齷齪,他惱羞成怒,「你要是不想死,你給我安生一點!否則休怪我不念及舊情!哼!」
陸常山拂袖而去,對匍匐在地上的顧氏視而不見,宛若她就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螻蟻。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僕從上前,扶著顧氏起身。
顧氏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漬,眼中的憤恨都可以用來殺人了,「去!立刻準備一下,我要去見宋相!倘若宋相不肯見,我定然會揭穿那些人的秘密!」
心腹僕從憂心道:「可是夫人,此事若是叫國公爺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顧氏冷笑,「他不敢當真對我怎麼樣,否則這幾年早就抬了後院那狐媚子為平妻了,我手裡握著他們所有人的把柄,誰讓我不順心,我就讓誰不好過!宋相這次必須要救我女兒!還有溫舒宜……我定讓她付出代價!」
老天讓人滅亡,必會讓人提前瘋狂。
可惜,執念過深的人始終意識不到。
闢如,顧氏。
相府。
宋相一臉晦氣,「顧氏可打發走了?」
宋勤如實道:「父親,兒子按著您的吩咐,並沒有見顧氏,可……那顧氏卻是給咱們相府留了最後期限,說是半個月之內必須要救出陸詩雨,否則她會命人將證據送去麒麟衛。」
宋相的老臉擰巴成一團,「陸常山當真是個廢物,一個婆娘都制服不住!他若不出手,就別逼著本相動手!」
宋勤在一旁提醒道:「那顧氏如此有恃無恐,只怕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只怕咱們一旦對她不利,她此前安排好的人就會將證據呈上,且不說她究竟掌控了哪些事,眼下皇上對咱們宋家多有忌憚,但凡一點風吹草動,皆對宋家不利,這顧氏……碰不得。」
宋相的兩撇山羊須來回動了動,氣喘不勻,「那就如她所願吧,區區一個溫舒宜,還真能翻了天不成!只要她沒懷上龍嗣,隨隨便便安一個妖妃的頭銜,也能壓死她!」
「對了,你後院那幾個婦人的肚子可有反應了?」
提及子嗣,宋勤面色一沉。
胡玥進門五年無所出,他的美妾們也無所出,這種種跡象……可能都預示著他自己不能生。
宋勤垂眸,態度誠懇,「父親……兒子會盡力的!」
他幾乎夜夜耕耘後宅,有時兩名侍妾一起侍奉,如此頻繁,卻還是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