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曹榮華摔了一跤,引得數人望過去,但帝王的步子至始至終不曾停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舒宜,「……」皇上他可真夠無情。不過……自己竟然就喜歡他這樣。
片刻後,褚彥突然駐足,他立在雪中,單手持傘,一襲玄色錦緞長袍掩映在雪色與燭火之間,渾身煞氣。
「皇上?今日是大年三十,您要去淑媛娘娘那邊守夜麼?」李忠好心勸說。
皇上與淑媛娘娘之間一旦不和,倒黴的便是他們這些當下人的。
褚彥神情微妙,雙眸藏在油紙傘之下,讓人無法辨別他的情緒。但持著傘柄的骨節分明,像是正用了力道攥緊。
兩、三天了!
也該是鬧夠脾氣了吧?!
他更想知道溫舒宜不久之前為何偷笑?
是在笑話他麼?!
幾經思量,帝王轉身又往後宮方向走去,李忠揮了揮手,吩咐小太監們一路跟上。
只要皇上今晚能高興,這個年才能過得好啊!
今日大年三十,軒彩閣大院內貼了大紅色窗花,還有剪紙小人,燈籠淡淡的光線下,雪色與大紅形成醒目對比。褚彥視覺一亮,有了坊間尋常百姓家過年的味道。
李忠一瞧見外面掛著的大紅燈籠,眼睛都直了,「皇上,您瞧,燈籠亮著呢!」
褚彥薄涼的唇微微一揚,心道,算她還有良心,知道見好就收。
看在他在意她的份上,這次的事可以就這麼算了。褚彥單方面決定結束這次的冷戰。
帝王抬腳往院內走,又示意守在外面的宮人不得通傳,他倒要看看這妖精又在作甚。
此時,溫舒宜正在給溫良試穿新衣,就連小白也做了「新衣裳」。
「阿良長高了,讓姐姐抱抱,可有重了些。」溫舒宜抱起溫良,尚且稚嫩的臉上,隱露一副慈母的笑意。
褚小白似是想爭寵,也一躍跳起,往溫舒宜懷裡鑽,引得美人「呵呵呵」直笑。
徐嬤嬤在一旁也笑道:「娘娘,二公子入宮後還當真康健了不少呢。」
溫舒宜眼看著時辰不早了,不想耽擱弟弟歇息,他雖是不再時常生病,但終歸是比同齡的孩子嬌弱,黃太醫交代過,要讓他好生調理身子,白日練武,早晚保證充足的時辰睡覺,如此才能逐漸趕上正常的孩子。
「嬤嬤,阿良今晚跟我睡,早些洗漱吧。」
徐嬤嬤有些為難,但想來今晚大雪漫天,皇上也必然不會過來,「是,娘娘。」
屋內一片歡聲笑語,喜氣洋洋,宛若是一家子。
同一時間,站在廊下「窺聽」的帝王,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俊臉上彷彿能刮下一層冰渣子。
是他自作多情了,美人根本就不曾打算與他和好。
還想帶著其他男子一起睡覺?!
徐嬤嬤正要出去叫熱水,門扉被人從外面推開,迎面就撞上了帝王冷肅的一張臉,徐嬤嬤嚇了一跳,帝王抬手示意她不準多話。
徐嬤嬤膽戰心驚的站在一側,她不明白怎麼皇上總喜歡靜悄悄的出現,也不知道在外面逗留多久了,鬢角還沾了雪花。
溫舒宜感覺到身後一道涼風吹了過來,她並未回頭,正抱著褚小白,給他擼毛,「嬤嬤,將門窗都關好,這個時辰了,誰也別讓進來了。」
褚彥在美人身後駐足。
美人已經褪下一身繁瑣的宮裝,她衣襟鬆垮,站在帝王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瞥見她修長細嫩的後脖頸,還有淡淡的小絨毛,再往下是令得帝王痴迷一時的精緻蝴蝶骨。
帝王冷冷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溫良,還有正趴在美人嬌軟處蓄意賣弄萌態的狐狸。
溫良坐在小几上,衝著溫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