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道:“芸兒,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邊守著你。”他的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憐惜。
我亦看著他,他的眼中盡是血絲,發青的鬍渣將他顯得更是憔悴不堪。我心中一痛,眼淚更是滑落不止。
他見我這般落淚,亦是慌了神色,緊張的問我道:“可是腳傷又疼了?”遂起身對一旁的覓蘭吩咐道:“快去請魏錦過來。”
覓蘭聞言,才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轉身去了。
阮暨岑輕輕的為我屢著散亂的髮絲,柔聲對我說道:“所幸咬傷你的水蛇無毒,只消臥床休息幾日便可痊癒,芸兒莫要擔心。”
忽然想起他為我吸出汙血的情形,不由面上一紅,方道:“若是有毒,你這般用口為我吸出汙血,豈不甚是危險。”
他只是溫柔一笑,對我言道:“岑當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說話間,卻已見魏錦推門進來。為我把脈片刻,又看了我腳踝上的傷口,方對阮暨岑道:“福晉身子已無大礙,只需為福晉開兩服驅寒的方子,將她體內的積寒清除便可,腳上的傷口靜養幾日便可癒合。”稍稍一頓,勸道:“王爺身子方痊癒不久,這兩日又不分晝夜守在福晉身邊,且莫要再操勞,亦好生休息片刻吧。”
阮暨岑自然不肯,覆在我塌邊坐下。
我心中不由一驚,我竟然這麼昏睡了兩日,阮暨岑亦在我身邊守候了兩日,他的身子才痊癒不久,如何經得起這般勞累,又紅了眼眶,對他道:“岑若不去好生休息,芸兒亦不讓魏大哥診治。”
他見我這般執意,終我怮不過我,只得起身對魏錦道:“芸兒便勞煩你了。”又深深凝視我片刻,方才款步而去。
我見阮暨岑離開,又吩咐覓蘭與翠兒歇著去了。魏錦替我換好了腳上的藥膏,又替我端了藥喝,我微微回了些力氣,方問他道:“宮中可有什麼動靜了麼?”
卷二 第六十四章 雷雨夜
魏錦在我塌旁坐下,微微蹙眉並未應我所問,反而問我道:“二小姐何以會落入池中?”
我自是知曉他此問何意,只是略略搖了搖頭應他:“只是意外罷了,並非人為。”方一思索,再問他道:“魏大哥何以有此一問?
魏錦略蹙的眉頭稍稍一鬆,才道:“二小姐落水當日,淑妃亦在親王府邸。”
“淑妃?她能擅自離宮麼?”我聽魏錦這話不對,皇帝妃嬪,一入紅牆斷斷是難以再離皇宮的。
魏錦嘆一口氣,起身拿了杯溫水給我,“淑妃是與皇上一同前來的。”
我微微一怔,手中溫水亦是盪出幾許,難怪當日說話男子的聲音是有些耳熟的,卻斷然未曾想過是他。沉思片刻方道:“皇上何以會忽然親臨王府的?”
“此次春瘟,王府共計亡了二十餘人,皇上仁德,下旨好生撫卹亡者家屬。”魏錦一邊說,一邊替我將潑出的水漬拭乾。
我淺淺飲下一口溫水,再問他道:“既是如此,皇上又何故帶上淑妃在身邊,又怎的來了我這望月軒?”
魏錦道:“皇上聽聞你前些日子亦是染了春瘟,情知淑妃與你相交甚好,便帶了她順道過來瞧瞧你,卻正巧見你失足落水。”魏錦說罷,稍一停頓,遂抬起清明如水的眸子看著我道:“是皇上將你從荷池中救起的。”
聽魏錦如此一說,我心中由不得又是一唬,當日落水之時心心念念只以為是阮暨岑所為,卻未想到竟會是玄武帝救我起水。想起那時情形,面上不由一臊,亦不只該再如何言語。細細想來,回至岸邊,是阮暨岑褪衣將我裹住,衣服亦是乾燥的,只是當時受了驚嚇,又嗆水昏昏沉沉,便再未做他想。
暗暗吸了口氣,遂跳轉話題問魏錦道:“皇上可是曉得我中毒一事了?”
“本是不曉得的,只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