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突然入海,楚照流目瞪口呆。
敢情你帶我走這麼遠,爬這麼高,就是為了跳個海?
兩人還在迅速往下墜著。
他迅速調整好靈息,納悶地瞅向謝酩:「謝宗主,你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見楚照流反應這麼快,轉瞬就呼吸自如了,謝酩略有點遺憾地別開眼:「帶你去昨日說的地方。」
楚照流把小胖鳥用避水符紙一卷,遞到謝酩眼前:「那至少也吭一聲吧,你看你兒子,都要口吐白沫了。」
啾啾被嚇了一跳,非常生氣,委屈地留給謝酩一個悲傷肥圓且倔強的背影。
不準備和謝酩和好了。
謝酩撫了撫啾啾的背:「吭聲了。」
「根據燕逐塵的診斷,我應該不聾,你應該也不啞。」
「你不是說,」謝酩悠悠道,「『吱』一聲嗎。」
楚照流:「……」
那你還真就「吱」一聲啊!
這次潛入海底,不像昨日那樣倉促且殺氣重重,倆人下在逃小香豬潛的時候,就有機會欣賞海底的景色。
隨著不斷的下墜,身旁時不時會遊過些五顏六色的海魚與各類生物,楚照流生在內陸,從未見過這些,不一會兒注意力就被轉移開了,興致勃勃地看來看去。
也就忘了拉開謝酩搭在他腰上的手。
一路下潛至底,落到處海底的平地上,謝酩才自然而然地放開楚照流,手遞到他面前:「腰牌。」
腰牌?
楚照流眨眨眼,從戒指裡摸出謝酩之前給他的那塊通行腰牌,眼睜睜看著謝酩拿著腰牌,將腰牌按在地上的凹槽上。
一道靈光閃過,地面轟隆隆地,沉重而緩慢地開啟了條縫,露出古樸的石階。
下面竟然還有路!
楚照流愕然地看著謝酩將腰牌隨手往他腰上一掛,努力鎮定地搖著扇子:「謝兄,這是哪兒?你給我的腰牌到底什麼來路?」
「流明宗代代只有宗主知道的地方。」謝酩回答得很平靜,「腰牌是鑰匙。」
楚照流:「……」
比他之前想的還要重要!
這種東西,交給他一個外人當真沒問題嗎?
他不過就是在流明宗內隨意走走、四處轉轉,謝酩也不怕他去把流明宗藏寶庫給撬了?
他的態度謹慎了兩份,把腰牌拿起來收好,滿心複雜地跟在謝酩後面走下去,欲言又止。
謝酩對他這麼毫無戒備,除了心底油然而生的欣悅之餘,他還有一絲擔心。
怎麼謝宗主長著張不好騙的臉,偏偏有顆很好騙的心呢?
這得是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的程度吧。
不成,回頭得跟他講清楚,免得謝酩以後吃虧。
石階上下用結界隔開了,上面是無盡深海,下面是闢出來的幽秘空間。
楚照流懷著一腔憂心忡忡,下了這截不長的石階,一股陳舊的氣息迎面撲面,抬了抬眼,才發覺這是個海底地宮。
地宮建築的風格與他們在夙陽去過的那個地宮並不像,但有一點相同。
牆壁上都刻著篇以上古文字寫就的祭文。
地宮中供奉的東西早已不見,整個地宮似乎多年未來人了,空落落的。
楚照流明白過來:「所以說,流明宗果然也曾保管著一把仙門之匙,這裡是存放處?」
謝酩嗯了聲:「確切地說,是曾經的謝家。但在萬年傳承中,難免有所磋磨。」
傳到如今,謝家與楚家一樣,都忘了這項職責,後人也對仙門之匙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是祖上供奉的東西,但這是什麼東西,又全然不知——那滿牆的鬼畫符,完全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