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掛在他身上,抵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卻有氣無力:「你大爺的。」
謝酩朝他微微一笑:「清醒點了嗎?」
顧君衣也跟著落了下來,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賤嗖嗖地笑道:「小師弟,雖然人家謝宗主的確是美色無邊,你也要注意影響,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楚照流慢條斯理整了整被吹亂的衣冠,睨他一眼,朝他勾勾手指。
顧君衣興致勃勃地湊過去。
三人正站在秘境入口處,往前一步就是秘境。
楚照流冷不丁突然一抬腳,一腳就將他蹬了進去。
謝酩陷入沉默。
啾啾怕怕地捂住眼睛。
好可怕的母啾!
楚照流要笑不笑的:「謝宗主,你這是什麼眼神,我也送你一程?」
謝酩瞥了眼四處掃來的驚奇眼神,忽然一伸手,攬住楚照流的腰,將他往身邊一帶,縱身一躍。
楚照流完全沒想到這人還反客為主的,只來得及「餵」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入口處。
附近的人遲疑著,扭頭看向身邊的人:「方才的那人是……劍尊謝酩?」
「……你沒看錯。」
「雀心羅與謝酩,他們若是打起來,孰強孰弱?謝酩不是輸給過雀心羅嗎。」
「謝酩身邊是誰?長得實在是好看,怎麼沒見過。」
「你沒見過,但肯定聽過,」另一人緩緩合上了驚掉的下巴,嚥了口唾沫,「那是楚照流啊!」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頓時了悟。
楚照流啊,聞名天下的一個笑話,誰還沒聽說過呢?
從入口跳下來,還有幾步路的距離。
前方浮動著水幕般的扭曲洞口,顧君衣等在邊上,幽怨地睇來一眼。
楚照流對把他踹下來一事毫無愧色,哼笑了聲。
顧君衣對恃寵而驕的小師弟也沒辦法,憂愁地抓著劍率先走了進去。
跨入秘境的瞬間,眼前的場景倏地變了。
前面是一片連綿起伏的荒山,除了枯木與石塊,沒有星點其他顏色,灰黑彷彿成為了天地的主色,叫人一看就心底壓抑。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沉重的壓制感。
楚照流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立刻扭頭看謝酩:「謝兄?」
謝酩張了張手,搖了搖頭。
身體彷彿被下了枷鎖,竟然不能御空而起了。
對上古秘法瞭解最深的顧君衣走在前頭,見怪不怪地解釋道:「儲存完整的秘境即是一方小世界,世界間法則不同,此處的法則限制之一,看來是不能任意飛行,任你修為再高,進入了這個世界也得遵守規則。唔,想要掙脫法則的話,只能打碎這個秘境了。」
楚照流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那若是設下一個誰進誰死的法則,豈非無敵了?」
顧君衣失笑道:「不會,法則也不能背離大世界的規則。」
楚照流有些奇怪:「師兄,你怎麼這麼懂這些?」
顧君衣笑了笑,沒做聲。
因為他怕陸汀雪早就死了。
雀心羅有一面煉魂幡,被丟進煉魂幡的魂魄是無法被尋覓到的。
他找不到陸汀雪,時常從入定中驚醒,擔心他被丟進了煉魂幡,一開始只是想學習一下上古招魂陣,學著學著就成了習慣。
這些操心很莫名其妙,但也是他徒勞無獲的尋覓裡,一點點消磨時間的慰藉。
周圍都是高聳入雲、連綿起伏的山峰,暫時無法御空飛行,三人只得朝前走了一段,就看到光禿禿的山下,出現個巨大的山洞口,黑魆魆的,還沒靠近都能感受到裡面傳來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