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說,“天女,你該去祈福殿誦經了。”
林靈勉力支起身子,嘴裡發苦、眼前發暈,只想立時躺回去,林靈清了清嗓子對瑾兒說,“瑾兒姐姐,勞煩你幫我告個假,我燒的厲害去不得祈福殿了,還想煩請瑾兒姐姐幫我請個醫生……”
瑾兒柳眉倒豎的打斷林靈的話,“天女,你這是什麼意思!每日去殿裡祈福那可是正經大事,你說不去就不去,這話我可傳不得,我們作奴才的哪裡擔的起這樣的責任。我不是隻負責給你送三餐,分給我的其他活計還多著呢。這宮裡哪件事不是稍有不是就要掉腦袋的?我哪有閒功夫給你去請這個請那個的。時辰到了,請天女您快去祈福殿吧,別給我們這些作奴才的找麻煩了!”說完扭身就出去了。
林靈氣的怔怔的咬住嘴唇。雖說她應該每天去祈福殿念兩小時的經,但這一年她不去的時候也多了,四五月份生病那段時間還有身上受傷那一個月她都幾乎都沒怎麼去過,也沒誰來跟她囉嗦。偏是夏簫一走,就差了這麼多。
林靈正想著,又有人走了進來,是夏簫殿裡的小蔓。
小蔓走到林靈床前,態度倒還恭敬,“天女,這是七皇子叫奴婢給您帶來的。”
林靈看著小蔓手裡拿的像是個藥盒,心道莫不是什麼治風寒發熱的藥丸,問道,“這是什麼?”
“奴婢不知。”
林靈接過盒子,小蔓行了個宮禮掩門出去了。
林靈開啟盒子,暗紅色的藥丸,熟悉的藥香,是夏簫每次都叫她吃的避孕丸藥。林靈拿起來放到嘴裡,苦的直落淚。林靈擦掉眼淚,暗罵自己太沒用,到底哭什麼,他惱了我,這不是最好?
林靈最後還是一個人勉強走到了祈福大殿,在裡面昏昏沉沉的跪了兩個時辰,哪裡還能念什麼經。幸而規矩是隻要她進來待夠時間就行,也沒人管她到底念不唸經。
林靈心知現在再不會有人管她,自己總不能也不管自己,熬過兩個時辰她硬撐著精神扶住宮牆走到太醫院。
太醫院不好讓本國天女就這麼發燒死掉,派了個太醫給林靈看病,太醫號過脈後提筆要寫藥方,林靈阻攔道,“請先生您就給我開些丸藥吧,湯藥我不會煮,現在也實在支援不了了。”
林靈長這麼大第一次生病沒人照料,心中自然是十分悽苦,吃了藥還是燒了四五天才漸漸好了。
轉眼就到年底。硃紅的宮牆,白雪皚皚的屋簷,大紅的燈籠,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不過這一切都沒她林靈什麼事,她這天女住的小院依舊冷清,爐火都要自己生。這種事以前林靈在家裡也從未做過,現如今她自己擺弄了兩天倒也能把爐火生的旺旺的了。
除夕夜瑾兒送來的還是那兩道尋常菜色,林靈也不介意,一個人默默吃完,早早睡了。
將近午夜,林靈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爆竹聲聲,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了衣服走到院子裡。院子裡的雪因為沒人打掃積的厚厚一層,林靈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的響。她抬起頭,漫天煙火開的絢爛無比。林靈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已經……。一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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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林靈早早起身洗漱完畢,再次換上那件長衣寬袖的白袍,披散了頭髮,額上固定了那顆晶瑩璀璨的黑色寶石,提著袍子走上觀星臺。皇帝皇后連同文武百官都跪在下面,整個廣場上雖有數百個人卻寂靜的一點聲音也無。林靈面朝東方跪下,迎著晨初的朝陽大聲誦經祈求大夏國國富民強、永世昌盛。
儀式完畢,林靈一步步走下觀星臺。她看見了夏穎,端正的五官,偏瘦的身形,蛇一樣冰冷灰褐的眼珠。她也看見了夏簫,金冠玉帶,容貌俊美,安靜的站在那裡仍舊氣勢奪人,兩人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這樣很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