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開口問他,也沒有勇氣開口,無數的罪惡感已壓在她的肩頭上,等著將她摧毀,也像是要將她逼回原形般,強迫她面對心底那個最真實的自己,那讓她感到害怕。
她咬緊泛白的嘴唇,一臉茫然的望著橋下的流水。
那無數的壓力彷佛成了兩條殘酷的繩索,一是親情,一是愛情,像是催魂似的不斷在她耳邊叫囂著,催促要她做出選擇,令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同的抉擇擺在她眼前,結果卻是相同的痛苦。
她覺得好累啊!
畢竟她還不能完完全全證實南宮邪和她風雲家上下二十餘口滅門血案並無關聯,倘若他也是共犯之一,那她怎能接受他?怎對得起死去的爹孃?
“小姐,小姐……”
急切的叫喚自遠處傳來,打斷了風雲皓月的思緒,她微轉過頭,就見南宮邪派來服侍她的丫鬟急急忙忙自橋的另一頭跑了過來。
“小姐,原來您在這兒呀!我找了您好久呢!”
風雲皓月歛去眼底的傷痛,有些滄涼地道:“找我有事?”
“王爺請您上飯廳用早膳呢!”
提到他,她的心突地一揪,彷佛被剖成兩半,一半是喜悅,一半是痛苦,兩種感覺都教她無法承受。
“替我回絕王爺吧!要他別等我了,請他先用膳。”現在的她尚未釐清自己對他的感覺,又怎能在此時見他?
“可是——”
她軟言打斷她:“別可是了,你就這麼說吧!我想王爺不會怪罪你的,況且我還不餓,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你下去吧!”
那丫鬟沒辦法,只好福了個身退下。
天邊的旭日緩緩升起,照亮了風雲皓月帶著憂愁的臉蛋。
她微微嘆了口氣,仍舊站在橋上,雪白的衣袂被清晨的風吹起,不住翻飛,揚起些許淡淡的香氣,那香氣伴著花香飄散在四周,像是與百花爭妍似的,竟吸引了不少的蝴蝶圍繞。
風雲皓月愣了會兒,立刻露出一抹傾城的微笑。
那蝶兒像是陶醉在她絕美的笑容裡般,紛紛在她的衣袂間輕舞,白色的粉末落了下來,襯著耀眼的陽光,竟像是鑲了金的雨絲般,灑落了一地珍貴的細粉。
此等美景讓風雲皓月看得痴了、醉了、忘我了。
原本堆積如山的煩惱忽地不見,她含笑在橋邊坐下,出神的凝望著遠山日出。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掛在天邊的太陽已升至高空,風雲皓月這才站起身,捶著有些痠麻的腿,打算回房。
就在此時,一個帶著些許調侃的嗓音突地自她身後響起——
“你在躲我嗎?”
風雲皓月嚇得驚撥出聲,腳下一個踉蹌,竟往身旁的湖裡栽去,南宮邪一看,臉色驀地大變,連忙飛身奔去抱住險些落水的她。
“躲我躲不過癮,你還要嚇我嗎?”
被抱在他懷裡的風雲皓月已嚇得臉色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立刻慌忙的推開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風雲皓月一張臉早已羞得火紅,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碰面。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南宮邪一臉悻悻然的瞅著她。“就這樣?”
“就這樣?”風雲皓月呆愣的眨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臉卻羞得更紅。“謝謝你。”
見她紅透了一張臉,南宮邪忍不住輕笑出聲,最後才正色道:“為什麼躲著我?”
他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般,打得風雲皓月措手不及。“我……”
南宮邪一眼便看穿她內心的想法。“因為昨夜?”見她突地一震,他饒富興味的笑了。“你在氣我不該吻你嗎?”
風雲皓月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