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末來臨的那一刻涼掉,身上的傷,心上的痛,愛過的、恨過的、無意傷害過的、還有傷害過她的那些人都在這些她熟知的城市裡。
跟他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仰望著同一片天空,改變不了的環境,改變不了的人和事,是不是離開了之後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會被埋葬在這片土地裡,是不是她就能孑然一身的走?
或許想法太過簡單,可也只能在萬般傷痕中找到這一點來安慰自己。
天還沒有亮,但是她卻該出發了,車子開過那個小旅館的時候裡面還是一片漆黑,冷晴刻意讓司機開的慢一點,目光一直眺望著那個房間,他現在應該還在睡吧?是不是也會在做著一場夢,會不會夢裡有她相擁?夢裡相依偎夢外空然無所依多麼殘忍。
冷淩說的沒有錯,這一切南宮名都沒有錯,從開始到現在,不管多少人陷害,不管多少人挑撥離間,不管多少人從中作梗,相信她愛她一直是他給的態度,這樣的男人從哪裡找?這樣愛她的男人世上除了他還有誰?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當傷害了你的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徹底放棄。
冷晴,你是個多麼愚蠢的人吶,對沈天棋,堅持是你的愚蠢,而對南宮名,放棄更是你的愚蠢!
當那個小旅館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時,她長長的嘆了口氣,胸口劇烈的一個浮動,緩緩的閉上眼睛,頭,又無休止的疼了起來,越來越強烈,像是擁擠的車輛在不斷的碰撞追隨,那些四濺的碎片插在她每一根血管,讓鮮血迸發而出,一點點的蔓延,直到心臟,撕裂摧毀,隨後抑制在了她的咽喉。
“咳咳……”那種疼憋紅了她的臉,劇烈的開始咳嗽著,好似要咳出血來,冷淩忙輕抱過她拍著她的後背問道:“怎麼了?”
“咳咳……”此刻冷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道是咳的還是心痛的,眼淚一個勁落著,看她這樣冷淩忙說道:“快停車!馬上找醫生!”
話落冷晴忙搖搖頭,強忍著那陣頭疼和連續不住的咳嗽很是吃力的擠出了一句話:“不用……我沒事……。”
冷淩忙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熱,他眉頭一鎖,一個緊張:“頭有些熱,又咳成這樣怎麼會沒事,聽我的,先去醫院。”
冷晴還是搖著頭,看了看時間她很是堅持:“不,來不及了,我真沒事的,哥,我們走吧。”
她的目光帶著一種懇求,那是痛定思痛後的決定,許是衝動,可至少她現在需要說服自己,走了也就乾脆了,此刻她真的沒有那種勇氣再去面對南宮名了,在他那份濃烈無私的愛面前她覺得自己很自私,很殘忍,同樣,這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
看她這樣冷淩真是不忍心,但又有辦法?也許離開這個傷心地會好些吧?
“冷爺?”司機不知所措。
看向她冷淩很是重的一個嘆息,還是說道:“走吧。”
車子再次開動,冷淩一直抱冷晴在懷裡,喂她喝了幾口水不住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聽她的咳嗽稍稍好些了這才放了心,澳大利亞那邊他已經安排了醫生在那等著,到了之後馬上會給冷晴做手術,對這個冷淩並不擔心,就是怕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她會挺不住,真是矛盾。
天露出了魚肚白,不著邊際的天空綻開了屬於它的色彩,又是一個明天,又是一個開始。
默契,心有靈犀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的確帶著人們無法解釋的存在,在昨晚的夢裡南宮名就夢到了冷晴的離去,是永遠的離去,任他怎麼呼喚,怎麼挽留,她還是決然的轉身離去。
“不要走……丫頭……不要走……不要!”南宮名喊著這句話嚇得從夢中驚醒一坐而起,臉上是淚水和汗水的交織,寂靜的空氣中只能聽到他粗獷的喘息,越來越重,汗也流的越來越急,目光隨之看向窗外,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