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資格這樣做,我知道,但是我心急得很。
文采不應該怪我。
然後我想到阿麗這小孩子的話,她叫我的感情不要太露。
當時我沒有聽她的,我想一個小孩子懂得些什麼。
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非常有道理,我是犯了這個毛病。
這叫我心裡面冷了下來,波折太多了,我想。
我獨自回了家,滿腔的喜歡變得一點都不剩了。
我想起剛才那個轉頭看我一眼的男孩子。他為什麼看我?
是不是覺得我笨?
他長得不錯,高高的個子,深棕色面板,一付體育家的模樣,女孩子會喜歡那種樣子的男人。文采恐怕不例外吧?
我心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我躺在沙發裡不願動。
然後門鈴響了。
是文采來了吧?我起來開門,門外的確是文采。
她換了衣服,容光煥發,比起我,我真是頹喪的。
「你來了?」我委屈的說。
「是,剛才對不起,我約了同事去打網球。」她說。
「沒關係。」
「我習慣每星期打一次網球,一早約好了的。」她又說。
「是我不好,跑去等你,反而使你難堪了。」我說。
「那倒不會,只是朋友們一直笑我,又問是不是我男朋友什麼的。」文采笑,「有點不好意思。」
「你怎麼回答?」我問。
「沒有,我說那只是普通朋友。」文采說:「他們不信。」
「大概是你普通朋友太多了。」忽然之間我諷刺她一句。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她低下了頭,不出聲,我馬上又後悔起來了。
我的確是把事越弄越糟糕,現在居然這麼小器。
文采抬起頭說:「你不高興了,是不是?」她看著我。
我不能否認,誰都看得出我的確是不高興了,於是我說:「是的。」我的語氣像個小孩子。
「為什麼呢?」她問。
「你真的想知道?」我問:「你真要我老實的告訴你?」
「你可以說,朋友之間,無所不談。」她誠懇的說。
我看著她的臉!我洩了氣,我說:「我覺得我沒面子。」
她笑了,「男人總是死要面子的,我太不明白了。」
「當然,你與你的朋友頭不回的走了,我多丟臉。」
「但這是不得已的事情,我的確事先約定了他們。」她說。
「是,我知道你約了他們,不過我下不了臺。」我說。
「怎麼會呢?你不是很大方的走了?他們都說你大方。」
「哦,他們會說風涼話。」我說:「他們勝利了。」
「你不應該這麼孩子氣呢,」文采說:「這是不對的。」
我點點頭,「我是不對,但是當時我很希望你會跟我走。」
「你的確很特別,氣量太小了,你自己想想看。」
「這倒是真的。」我也笑了,「所以我一直說我不對。」
「我這麼多朋友,你好像最難服侍,」文采告訴我。
「對不起。」
「算了,不用抱歉,以後別犯這種毛病,你臉色都變了。」
我反問:「你不會因此生氣吧?」我怕她對我反感。
「剛才當然有點不高興,你好像很乾涉我的樣子。」
糟了。
我知道我會把事情弄僵的,越要討好,就越是僵。
「那怎麼辦?」我說:「以後你就不要睬我了是不是?」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