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而過。面對那些槍口,他猛地伏到方向盤上,以避過射來的子彈。
低沉的槍聲很像狼群在雪地上狂奔時發出的聲音。這一剎那間,許幽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育空河畔的狼,被獵人們圍捕和射殺。
與那些狼一樣,他的心裡沒有絲毫恐懼。
寶馬的車身上彈痕斑斑,車窗玻璃幾乎全部碎了,車裡到處都是尖銳的碎片。許幽全神貫注,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這條林蔭大道,拐上寬敞的主幹道,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他便覺得左半邊身子發沉,劇痛隨即在身體上瀰漫開來。
那麼密集的彈雨,他到底還是沒能僥倖躲過,身上中了好幾槍。
他沒有理會身上的傷,費力地用受了傷的左臂扶著方向盤,右手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快捷鍵後,他戴上了無線耳機,隨後趕緊把右手放到方向盤上,穩住前進的方向。
電話很快接通了,卻一直響了很久,那邊才有人接。
那邊很吵,有人正在大聲唱歌。白嘯風笑著,用很大的聲音問道:“喂,小幽?”
許幽簡單地說:“風哥,有一幫人襲擊我,我中槍了。”
那邊實在太吵,白嘯風聽不清楚:“什麼?你等等,我出來再說。”
許幽覺得有些暈眩,卻不敢停車。
看了看倒後鏡,並沒有人追來,但他仍不敢掉以輕心。
過了一會兒,白嘯風出了包間,站在安靜的過道上,這才說:“小幽,什麼事?”
許幽平靜地重複:“有一幫人埋伏滄瀾園附近襲擊我,我突圍出來,但是中槍了。”
“什麼?”白嘯風一下就急了。“你現在在哪兒?傷得重嗎?”
“我在……”許幽往窗外看了一眼。“錦繡大道二段,由北往南,馬上要過彩虹橋了。”
“好,你停在彩虹橋東,十分鐘內就有人過來接應你。”白嘯風越來越緊張,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小幽,你沒事吧?傷得怎麼樣?”
許幽只覺得左半邊身子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卻仍然冷靜地說:“應該沒傷到要害。”
“那就好。”白嘯風心急如焚,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怕會影響許幽的平靜,反而更加壞事。“小幽,你一定要撐住了,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好,我一定會堅持住的。”許幽盡力笑著說完,隨即將車剎住,停在彩虹橋東面的河邊。“風哥,我到了,就停在橋東。”
白嘯風已經聽出他話音中的疲倦和虛弱,凝重地說:“好,你就等在那裡,千萬不要睡,打起精神來。”
“嗯。”許幽奮力拉上手閘,軟軟地靠向椅背。
白嘯風立刻轉身拉開包間門,大聲叫道:“好了,把聲音關了。”
立刻,唱歌的人閉嘴了,音響隨即被關上。
整個愷撒廳鴉雀無聲。
接著,陳三疑惑地問:“怎麼了,風哥?”
能被他們帶在身邊一起玩樂的人都是他們最信得過的的心腹,白嘯風沒有顧忌,沉聲道:“小幽遇到伏擊,中了槍。”
“什麼?”陳三震驚。“他現在在哪兒?情況怎麼樣?”
“在彩虹橋的東頭,目前看來還清醒。”說著,他又對著手機問道。“小幽,你怎麼樣?”
許幽聲音非常微弱:“風哥……我……還好……”
“好,你一定要挺住了。”白嘯風立刻對已經站到面前來的人說。“小飛,馬上打電話,讓東子他們過去,帶上傢伙,一定要保證你幽哥的安全。”
同時,陳三也吩咐身邊的人:“文子,立刻打電話,要我們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一定不能再讓人傷了你幽哥。”
那兩個人分別是白嘯風和陳三的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