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下人都在門外把守著,不讓任何人接近。浣沙剛要離開,門從裡面被推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裡面走出來,腳步過處,空氣中都帶著陰寒,讓人不寒而慄。順著寒意的來源,她轉頭,正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她不僅一怔。
因為眼前的男人——正是昨夜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衣男子。
只是此刻的他,與暗夜籠罩的他不同,可以讓人看得清晰,看得明瞭。
他穿著一身青墨色的長袍,腰間繫著的月銀色雲紋腰帶,雖是暗冷的色調,穿在他身上卻有種沉靜內斂的味道。他及腰的烏髮用也月銀絲帶束著,額前幾縷髮絲被風吹散,混著月銀色絲帶一起飛舞……
晨光穿過雲層,散下一抹金色,恰好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淡化了他眼底的陰鬱,映出他墨色黑瞳中深不可測的思緒,他冰雕一樣的俊臉上染了清晨的暖陽,也褪下了孤傲,更多了幾分儒雅的溫和。
他轉眸看見了浣沙,頓時舒展眉峰,唇角揚起,冷酷的線條全部化作笑意,臉上那孤傲的稜角也化作輕柔溫和的暖意……
那一瞬間,世間的一切彷彿都變成寂靜的,靜止的。
蘭候府的劉管家原本正準備為貴客引路,見貴客與大小姐兩人默然相望,相顧無言,立刻快步上來為他們引見:“宇文公子,這位是我們大小姐。大小姐,這位是宇文公子,夫人的貴客。夫人留他在府中小住些日子,還特意交代讓您多多照應,莫要怠慢了公子。”
宇文楚天?!
原來,他就是宇文楚天,讓浣泠恨不能將所有美好的言辭都用在他身上的男人,也讓無數女人傾心以待的男人……現在親眼所見,她才明白,浣泠形容他的言辭並不算誇張,他的確是那種讓人一見難忘的男人。
只是,若他是宇文楚天,他為何昨夜會出現在蘭侯府,是為了找浣泠麼?他又為何會叫她“小塵”,小塵是誰?
努力掩飾好所有的疑惑,她欠身款款施禮。“原來是宇文公子,幸會。”
宇文楚天也微微點頭,嘴角噙著雲霧般飄忽不定的笑意,“蘭小姐,當真是幸會!”
面對宇文楚天含笑的眼神,渙沙莫明地一陣心慌意亂,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總之,就是心緒紛亂,難以平靜。
接著,她又聽見宇文楚天問道:“蘭小姐的臉色不太好,是否近日無法安睡,被噩夢困擾?”
聞言,浣沙又是一怔。
她雖聽聞宇文楚天醫術非凡,可斷想不到他如此心細如塵,只看她臉色,便知道她被噩夢所擾,或許,是有浣泠告訴他的吧,依浣泠的性子,倒是極有可能。
眉目輕抬,她看著宇文楚天,微微淺笑,“昨晚的確沒睡好,受了些驚擾,希望以後不會了。”
宇文楚天自然聽出她意有所指,卻沒有多言,從貼身的衣襟中取出一個刺繡的香囊遞到她眼前,“這囊中是我配製的安神之藥,隨身帶著,可治療憂思多夢,心緒不寧。我想蘭小姐可能用得到,便送與你吧。”
香囊已遞到她跟前,藥香輕輕飄散,清淡怡神,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她不由自主接過香囊放著鼻端細聞,這味道似花香非花香,似藥香又非藥香,她似乎在哪裡聞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她又低頭細看這藥囊,柔滑的錦緞上繡著的一片桃花林,片片桃花,精雕細琢,栩栩如生,真是片片有情。足見繡這桃花的人極為用心,一針一線都凝著細膩的情思,怕是隻有為自己心愛的人才能繡出這樣的桃花……
她正欲歸還,抬頭卻見宇文楚天隨著管家離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