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衛軍官傻傻地點頭,意識到在這場毫無準備的交鋒中已大敗虧輸。
霍去病這才慢條斯理站起來,朝夥計走去。夥計嚇了一跳,問道:“你幹什麼?”霍去病從袖口裡掏出一塊昨晚換下的散碎銀子遞給夥計道:“我得酬謝你啊。”
夥計目瞪口呆,訥訥道:“你為什麼要謝我?”
“多虧你通風報信,我才有茶喝。而且請客的還是位校尉。”霍去病把銀子塞進夥計手裡,微笑說:“往後還要拜託你將我們住在長樂居的訊息多加傳揚,說不定沒兩天張司馬、王御史也會找我請客。”
夥計臉一紅,辯解道:“不是我,我不過是個帶路的。不關我的事。”
霍去病頗為遺憾地搖搖頭,“是這樣啊。看來這銀子你是得不到了。”
夥計忙往後縮,像表功似地說道:“但今天早上去田丞相府裡跑腿的是我。”
“蠢才!”禁衛軍官忍無可忍,一巴掌把夥計扇到地上,問道:“其他人呢?”
霍去病蔑然一瞥,道:“你是奉命來請客的還是來拿人的?”
禁衛軍官一省,壓下火氣說:“你的三位朋友也在李校尉邀請之列,他們在不在?”
“不在。”霍去病道:“今天也有人請我三位朋友的客,而且這人來頭很大。你們李校尉見到此人,少磕一個頭都不行。”
禁衛軍官怒道:“你他媽的少陰陽怪氣,讓他給李校尉磕頭還差不多。”
霍去病一拳打在禁衛軍官臉頰上,用左手輕撫拳頭若無其事道:“這一拳是替李廣老將軍賞你的。你不想讓李校尉成為忤逆子吧?”
禁衛軍官疼得齜牙咧嘴說不出話,幾名部下怒喝拔刀就要教訓霍去病。
“住手!”禁衛軍官忍疼喝止,惡狠狠盯著霍去病道:“這次算你狠!”
霍去病哈哈大笑,飛起一腿把剛爬起身的夥計踹飛,大步往門外走去。
禁衛軍官惱羞成怒,追到身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霍去病回過頭,促狹的目光在禁衛軍官高高腫起的臉頰上轉了一圈,說道:“當然是去赴約啊。我想李校尉在十里楊茶樓等得越久,不免會顯得閣下越無能。”
禁衛軍官發作不得,只好把一股邪火傾洩到部下頭上,喝罵道:“愣什麼,給小霍公子引路開道,去十里楊茶樓!”
霍去病拍拍他的肩膀,繼續他一貫的刻薄道:“很好,這才有點狗模狗樣。”
第九章 夜宴
李敢獨自坐在十里楊茶樓二樓的寬敞包間裡,悠然自得地品著茶香。
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英俊而勇武,加上顯赫的家世和屯騎校尉的身分,無可爭議地成為長安城所有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在私下裡議論最多的男子。
同時他是一個非常懂得享受的人,尤其喜歡凝神靜氣地品茶。因為他一直都認為,喝茶是最講求心境的,否則只能是在暴殄天物。
但當他看到鼻青臉腫的部下,畏畏縮縮而又苦忍憤怒地走進包間時,所有的心境在這一刻全都壞透,只差沒有把這蠢貨從二樓丟下去。
“霍公子,李某冒昧相邀,請多包涵。”李敢說出的話語很客氣,但與他眉宇與生俱來的傲意相映時,就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了。
他沒有起身,大馬金刀地高踞主席,渾身充滿年少得意者的盛氣,一襲雪白的便袍將面容襯托得更為冷峻驕傲,跪坐的腿邊擺了一柄銀鞘佩劍。
霍去病不等李敢邀請,徑直落座,慢吞吞倒了杯熱茶,又潑到一邊的銀缽中,然後才像是想起李敢正在等待自己的回應,肆意地咧嘴笑笑說:“好茶。”
李敢心生鄙夷。但他掩藏的很好,點頭道:“是好茶。”
然而讓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