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縱然是有心寬恕,國法天理也容你不得!”
項醉若鼻中一哼道:“若真有天理公道,這皇位便該是我項氏一族的!”
劉徹濃眉一挑道:“朕是愛惜你才良言勸誡,真當我平不了霸王會麼?”
項醉若從容道:“陛下可曾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秦王嬴政向安陵君索取封地,安陵君命唐且出使秦國。嬴政問唐且:‘你可知道天子之怒能夠伏屍百萬,血流千里?’
“唐且搖頭道:‘真正的勇士一旦發怒,勢必伏屍二人,血濺五步!’”
劉徹面色沉落,道:“可惜朕非嬴政,而姑娘也並非唐且!”
項醉若默算時間,估摸著項嶽等人此刻應已逃出鼓浪山莊,唇角浮出一縷微笑道:“雖是女子,可也從不敢忘國仇家恨。自入長安,便抱定與陛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決心!”
門外的公孫敖心覺不妥,急忙呵斥道:“妖女,大膽!”
項醉若哪在乎他吆喝什麼,雙手合於胸前捏作法印,略略蒼白的櫻唇輕輕念動真言,體內驀然迸射出千百道黑色的劍光,幕天席地猶如澎湃洶湧的潮水,直撲劉徹,竟是不惜催發十成巫元,施展出巫統禁咒“玄潮祭”。
誰也沒有料到項醉若會不顧一切地以命搏命。需知她的巫元油盡燈枯,自己絕對難逃一死,可對劉徹來說,這也絕對的致命一擊!
門外的公孫敖等人齊齊躍起衝向屋內,卻被沛然而難抗的“玄潮祭”氣勁狠狠地撞出,眼睜睜看著劉徹就要喪命在項醉若的突然一擊之下。
千鈞一髮之際,屋內猛然亮起一蓬絢麗柔和的乳白色光團,虞鳳至的身形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從角落裡射出,橫擋在劉徹面前。
雄渾滂薄的充盈光瀾橫空截擊,與漫天肆虐的烏芒凌空激撞,爆發出一記驚天動地的巨響。
黑白兩色交織輝映的光濤咆哮飛竄,衝破小樓直湧向數十丈外。四周的景物齊齊被吞噬隱沒,震耳欲聾的轟鳴幾乎刺穿人們的耳膜。
小樓禁受不起兩大絕頂高手的併力催壓,轟然坍塌,一時間塵土飛揚瓦礫四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在瞬間抹平一樣。
公孫敖不待狂舞迸裂的氣勁光瀾稍歇,運劍護持周身闖了進去,高聲喚道:“陛下!”
濃烈的煙塵裡,只看見虞鳳至攬著劉徹,從半空中飄落,雙足甫一落地便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狼藉滿地的瓦礫上。
平陽公主更快一步,飄身迎上攙住虞鳳至,問道:“如何?”
虞鳳至唇角溢血,微微喘息道:“陛下沒事,只是氣血受激昏過去了。”
勉力將劉徹交給公孫敖後,虞鳳至無力地軟倒。
這時清醒真人、鐵冠真人、妃雨軒等人已紛紛趕至,卻不見了項醉若,連同傲霍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假扮劉徹的冒牌貨和項醉若的貼身丫鬟,卻沒那麼幸運,被炸得粉身碎骨,血濺當場。
僕多與高不識面面相覷,苦笑著悄聲說道:“這他媽的算是哪門子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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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虞鳳至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到平陽公主坐在軟榻前,纖手隨意撥弄著一枚系在腰間的玉佩。
她試著流轉體內的真氣。還好,傷勢並沒有原先想象中的嚴重。只是原本充盈的丹田如今空蕩蕩地十分難受,周身百骸就像被人拆過一樣,動一動都會感到難忍的劇痛。
“睡醒了?”平陽公主的語氣裡透著一縷漫不經心,好像並不在乎虞鳳至是否重傷,能否清醒過來,可剛剛還蹙緊的眉頭卻在不知不覺間鬆弛開來。
“陛下很關心你,接連派了三撥御醫過來,都被我給趕走了。”她接著道:“為了你這條小命,本公主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