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漏了一拍,捧著長劍的手僵硬得發麻。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歷史上,白起不是正常死亡的,而是死於枉殺。
瞭解歷史的顧楠知道,這一戰在之後,白起百分百會死。
這仗不能打!
幾個念頭一閃即過,顧楠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師傅······」
誰知她還沒有說完,白起就擺了擺手,打斷了她。
「楠兒,你是不是想說,這仗不能打?」白起的聲音溫和也很平靜,卻也帶著難以言說的倦意。
握著劍的手緊了緊,顧楠低下頭,鄭重地說道:「是。」
「呵呵。」白起背著手,輕笑了幾聲,轉過身看著站在原處緊張不已的顧楠,嘆了口氣。
「楠兒,你是一個聰慧的孩子,有時候我也很奇怪,你一個離亂兒,沒讀過書,為什麼卻是如此多智。難不成真有生而知之之人?生了顆七竅玲瓏心?」
「師···」
顧楠想開口說話,卻再一次被白起制止了。
「為師知道你想說什麼,功高主畏,對吧?」
一邊說著,白起一邊走到了房間中的座位上,盤坐了下來好笑的說道。
「你不想想,你都看的明白,為師為什麼會看不明白?」
說完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問道:「算算時節,已然是入冬了,楠兒,你可知這一入冬,死於饑荒、死於寒凍的人有多少?」
白起的問題不接上文,就像是突然想問,就問了,顧楠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了,也不知道答案。
白起伸出了三根手指:「光是我大秦,就絕不少於這個數,三萬人。」
「大秦才多少人?」
顧楠一時語塞,她不知道白起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
戰國時期人們的生活屋子是非常平乏的,一場大雪,一個寒冬,死三萬人,已經說的是極少極少了。
白起看了一眼顧楠繼續說道:「為師再問你,你可知在戰國以來戰死幾何,流離失所幾何,家破人亡幾何?」
顧楠依舊答不上來,只得低著頭沉默。
「為師告訴你。」白起淡笑著微微仰頭,聲音卻有些發顫:「戰死不下百萬,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像你這般的離亂兒更是比比皆是。」
「為師還看到過更狠的,易子相食的有之,因凍自焚的有之,以頭搶地乞食致死的亦有之。」
白起的聲音一直很平淡,但是每一句話卻都說著這個世道最赤果果也是最可怕的事實。
顧楠的雙眼怔怔看著地面,半響,眼中才恢復了一些無力的神采,她似乎已經明白了白起要說什麼。
但是她抿了抿嘴,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師傅,這和我們不打長平有什麼關係。」
白起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搖晃著茶杯,杯中水面泛波。
「周,名存實亡,齊外強中乾,韓地小勢微,燕當君無用,魏,君王忌才妒能,楚,吳起楚懷之後國力已乏。較之秦國,可以一戰,三十年內唯有趙之一家。」
「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趙軍大盛,遊射頗強。」
「長平一戰,我大秦引軍60萬,趙40萬,數十萬民夫,數十萬糧草。」
「可謂舉國之戰。」
「長平,臨太行山,太行之後,便乃趙都邯鄲。」
「東近安邑,安邑被取,過秦嶺,渡黃河就能直擊秦都鹹陽。」
「長平若勝,趙國可滅,便是不滅二十年內便再無一戰之力,五十年內,秦國說不得便能平定六國,大定天下。」
「長平若敗,秦國危亡卻依舊留有餘力,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