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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牆外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雨點落在衣襟上的聲音。
笑著又重新坐了下來,擺好長琴。
顧楠看著高牆,發間微濕。
看著那牆內半響,沒有往日琴音。
眼神中露出一份無奈,看了看天上的雨,也是,這樣的天氣。
剛想要離開,那牆內的琴聲卻又悠然響起,伴著那灑灑的雨聲。
那曲聲在雨中縹緲起伏,顧楠回過頭,靜靜地站在雨中,琴聲在牆中傳來。嘴角微勾,站在那聽著。
好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屋簷下,望著鹹陽的落雨紛紛,而身邊的人猶在。
宮牆之中傳著清幽的琴音,空無一人的宮闈之間,雨點在地上濺起一片片的水花,一個身著白衫的人站在那。
一曲盡時,白衫人才動了一下,扭頭看著自己已經被淋濕了的衣衫。
「呵。」笑著搖了搖頭。
若是從前,這般回去,定是要被小綠念道很久的。
亭中彈琴的人鬆開了琴絃,牆外的腳步聲像是要離開。
他側過頭,聽那雨聲漸重,面色平靜地出聲說道。
「牆外的朋友,雨是大了,若是不介意的話,在下這裡備了一件蓑衣。」
顧楠回過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那院裡的人說話。
倒是不能回了對方的好意。
笑著對著牆內說道:「如此,多謝朋友了。」
繞過高牆走進小院之中,這是一個素雅的小院。
除了種著幾簇花草,就只有一個小亭立在那,亭中擺著一副桌案,彈琴的人坐在桌案的一邊。桌案旁還放著一身蓑衣和斗笠。
顧楠看向那亭下的人卻是有些驚訝,這人正是那日被士兵壓進宮中的那個琴師。
若是沒記錯他是叫做曠修。
此時的他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想來他的眼睛是已經被醺灼得看不見了的。
應該是感覺到了顧楠在看著他,他也回過了頭來,那眼睛正好看著顧楠的方向。
他就好像知道顧楠在想什麼一樣,和聲說道:「修也很驚訝,每日來修這邊聽琴的人,居然是喪將軍。」
「哦。」顧楠挑了一下眉頭,向著亭中走去:「你怎麼知道是我?」
曠修拿起桌案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溫水,水汽飄散:「修不才,自幼對於音聲的感覺有別於人,那日聽過將軍的聲音,這才聽得出來。」
「這般。」顧楠坐了下來,看著曠修平靜的模樣,有趣地說道。
「那你不懼我?這宮裡的人,見到我這人,該是都是躲著走的。你倒是把我請了進來。」
曠修微微一笑,慢慢地說道:「若是在請將軍之前,知道站在牆外的人是將軍,修是定不會將將軍請進來。」
說著將溫茶遞到了顧楠的面前:「但是既然已經請了將軍,就要盡到待客之道。將軍請用。」
宮中來了一位新的琴師,名叫曠修。聽聞此人本是趙國的著名樂師,極擅樂律。曾以琴音引來飛鳥共鳴,聞其音律之人不無會為那琴音之中的喜怒哀樂動容,沉浸其中,體會那琴音中的種種。
此人在秦皇飲宴之時奏琴伴之,常使秦皇稱嘆。久之,這琴音也就流傳在了宮中,是有人說不聞曠修奏琴,固盛宴也枉然了。
一隻飛鳥落在宮牆之上,在那青瓦之間張望了一下,張開嘴清脆的鳴叫了一聲。宮牆的遠處走來一個人,驚起了飛鳥向著宮外飛去。
顧楠伸了一個懶腰,郎中令只管宮中警備,算不上累人的勞職,但是閒碎的事情也是不少。而且又奈何她插手了那六國勛貴的事情。
李斯常會到她這裡來坐坐,商議此事,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