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試探諸侯的實力。
不過兩日來這董卓的先軍皆沒有動靜,只是駐在虎牢關外紮營也不佈防,不知道是做著什麼打算。
不管是做什麼打算,今日就先試探一番。
孫堅握住了自己的刀柄,轉過了身來,目光在軍陣之中環視了一圈。
站在一列的是騎著馬的四員校將,見孫堅轉過了頭來,同時將手中的兵刃微微抬起,低頭行禮。
孫堅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四將的身後,落在了軍陣中的一個士兵身上。
那士兵低著頭,肩膀微微地打著顫,頭盔的帽簷遮著,看不清他臉上的模樣。
孫堅邁步走了上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把頭抬起來。」
那士兵抬起了頭來,是涕淚橫流,眼淚被冷風凍在臉上,結上了一層薄霜。
「你哭做什麼?」孫堅淡淡地問道。
「將軍。」士兵的肩膀發抖,咬著牙。
「我怕。」
一個漢子在人面前一邊哭一邊說我怕,該是個很可笑的事情。
但是此時的軍陣兩側,卻沒有人笑他,因為所有人都怕,那個漢子只是恰巧哭了出來而已。
出軍之後就沒人知道會是如何了,是勝是敗,是死是活。
孫堅的手慢慢握緊,抓著這士卒的肩甲,沉默了半響,才問道。
「姓名是何,家住何地?」
那士卒不明白孫堅的意思,他知道哭不爭氣,知道這是無骨氣的事,但是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家中老人無依,眼淚就忍不住的出來。
人總是很奇怪的,平日總是無有感覺,當真的覺得要失去些什麼的時候才是覺得要哭。
全家人都等著他的軍餉吃飯,白髮人送黑髮,就和兩代人都死了無有區別。
「常成,家住長沙,寧鄉。」
士卒斷斷續續地回答道。
「莫再哭了!」孫堅看著這士兵,神色一利:「給我壯氣一些!」
說著臉湊到了士兵的面前,抵著他的額頭,一雙眼睛有些發紅地瞪著他。
「到了那,不是他們死就是你死,便是要死了也別給我這樣哭哭啼啼的去。」
「別丟了我們江東兒郎的臉面!」
士兵被孫堅喝地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孫堅最後再狠厲看了他一眼,將士兵推開,轉身走到了自己的馬邊,坐上了馬。
牽著韁繩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地,他回過了頭來,看向那個呆滯計程車兵。
「寧鄉,常成。我記著了,且殺敵去,若是死了,我會命人將撫恤送與你家中,優待你家人。」
說著孫堅的眼睛抬起,看向陣中的所有士兵:「你們也一樣。」
雖西周就有法「凡行軍,吏士有死亡者,給其喪具,使歸邑墓,此堅軍全國之道也」。
可在軍中為卒,大多的情況便是若是死了就是死了,無有人會給你收屍,該就是在戰場的隨處一個地方埋去,更別說有何撫恤了。
不過孫堅的軍隊是行撫恤的,不是朝廷給予而是地方給予,消除士兵的後顧之憂,用於提升作戰的能力。
一個士兵的撫恤是多少?
約莫是半吊錢,其實也差不多。
這世上兩吊錢可以買一把寶劍,半吊錢,是可以買一條人命。
「嚓。」
一陣刀刃與刀鞘摩擦的聲音,孫堅腰間的古錠刀被緩緩抽了出來,握在了他的手中。
將長刀抬起,指向虎牢關外的軍營。
「出軍!」
大軍開拔,那個呆著計程車兵握著手中的長矛,最後,定定地向著前路走去,他不想死,就只能殺了別